直黑着脸。
我只能抽空安慰她,并对天发誓一定要为她想出办法。
我太忙太刻苦了。桃红这么栽培我,我要是不练出点名堂出来,我可真就没法混了。
因为连大姐都跟桃红说:“京城那边的口味的确是转了。小曼再美才艺再好也无用。”
桃红转告我这番话时,我有深深的挫败感。我这么的努力,努力做一个才色兼备的歌姬,然后凭这条途径去京城碰运气,可是现在连这道门都给我关上了。
桃红这样对我说:“只是听说而已。何况这天底下也并不是京城才有爷们。你好好的学了本事,凭你的姿色找个有身家的男人也是不难。只别死心眼,我们既生了这个命就不能轻贱自己,可不能把心栓在一个男人身上。得多留点神!”
句句都是良言。
可是京城来选歌姬都是选的清倌,年龄都在十四岁以下。过了十四仍未选走的,就得乖乖去温红小阁的前台营业。
以清倌的身份去找胤禛或可一试。去了前台,没了清白,再去见他,我就直接混吃等死好了。
想到自己化为一抔黄土,我不禁冷汗淋漓。
桃红笑我:“到底是个孩子。你先练着吧,还没到那一步呢。”
书被催成墨未浓
如果传言是真的话,那么我就该搭陈灿灿的顺风船。
问题是她根本就是块朽木。
大年三十夜里的爆竹扰得我难眠。
陈灿灿不受任何影响,她的小呼噜唱得正欢。
其他人的睡眠质量也很好。
众人昏睡我独醒。
我到这里已经三个多月了,身体的发育也没有遭受差伙食的影响,我的个子长得很快。
镜子里的面孔我不大愿意看,有人说我过美则妖,我却怕自己过美则夭。
睡眠如此差,思虑如此重,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命等到看见胤禛的那一刻。
陈灿灿和我一张床睡。本着节约至上的原则,这里都是两人合睡一张床。
她的呼噜真吵,我把袜子脱下来预备塞进她的嘴巴里。
看住她的面孔,我忽然有一个想法。
也许可以让她唱男生,我和她弄个组合!
我迅速躺下,脑袋拼命的转。
陈灿灿的嗓子或许适合唱男生的歌也不一定。
记得某个少女组合就是以漂亮的单手侧空翻而成名的。
陈灿灿比我高,她扮男生我扮女生,我们俩又有点武术底子,编成舞蹈,一边跳一边唱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可惜我从前唱歌从来不记歌词。
有哪些歌是比较古典的?
《明月几时有》可能不适合陈灿灿的嗓子,《刀剑如梦》或许可以尝试。
我一直半睡半醒,近天亮才想出了歌词的大概,好在曲调还是记得的。
天亮了,便赶紧起身。其他屋里的有人更夸张,天不亮就起来赶着去给大姐磕头。
初一的大事便是给大姐磕头问安。大姐也没有红包,只给每人发朵绢花。
陈灿灿和我排在一起等待磕头。
她嘟哝:“又没有钱拿,抢在前头干什么?”
“我替你和桃红姐姐说去,等过了初五就送你去前院。到了那儿,包你每月拿银子。”
陈灿灿掐我。好在大家都在叽叽喳喳的笑闹,也没人注意我俩。
“我替你想了支曲子,回头咱俩去屋子里练练。”我附在她耳朵上说。
“真的!”陈灿灿这一嗓门惊得大家都盯着她瞧。
我掩着嘴巴笑。她也傻笑。
等大家都不看我们了,她低声问我:“屋里都是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