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热水供不上,陈灿灿抢了半天只抢了一铜壶热水。好在天也热了,井水里只要掺一点热水断了冷气也就可以擦洗了。
腊梅坚持把她的热水匀给我,说我身子弱。我推不过,只得谢了她,这些日子我身子虚得很,老出汗,这会洗了到晚上身上必定还是粘的。
洗完了,大家换上一式的白色衣裳,长发垂地,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
陈灿灿央我给她梳辫子。小凤笑她:“这都不会?我来吧。”
腊梅对我说:“有些素了。”
大凤也说:“若有珠花别在头上倒还罢了。”
“哪里来的珠花?”我想一想,“我有点红带子,可以试一下。”
当初离开温红小阁时桃红送我的,说是姑娘出嫁总要“带子”。
我把头发盘一个斜发髻,拿一段红带子束住。
腊梅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每个人都拿红带子束了头发,大凤笑道:“灿灿将来做了诰命,可要多赏我们一些头面首饰啊。”
“你是怕今晚得了赏我跟你要吧。”陈灿灿挑了大凤的下巴,“嗯,让爷瞅瞅俊不俊。”
香兰来敲门:“时辰到了,都去饭堂候着。”
再一次理了云鬓,急忙走向饭堂。
赵婶代替成嬷嬷训话。都千篇一律的老话了。
完了让我们十七个人排好队,赵婶又上上下下的打量我们,觉得满意了,这才领着众人去到一条曲折的回廊。
这里是我们平日不能涉足的,陈灿灿四处偷瞄,我掐她的后背,她转过来对我扮个鬼脸。
还好赵婶香兰没有发现。
天色已渐渐的暗了,回廊的尽头是一个扇形的石门,走进去远远看见水榭亭台。我们沿着小湖走,那远处的水榭原来是一个露天的空场。空场后是一排屋子,空场周围都是石头做的栏杆。一直伸到湖里空场也是石头砌的。
石头栏杆的四个角竖着高高的杆子,杆子上挂满了灯笼。
我正出神,不防队伍已经停了下来,险些撞上陈灿灿的后背。
偷眼看去,赵婶进了空场正对着的屋子。
空场中间是一张石桌并几张石凳。
一阵浓郁的酒气随风传来。
屋子里走出几名男子,还有毕恭毕敬的成嬷嬷。
赵婶快步过来,令我们走到空场的西侧。
我低头,隐约看见那一行人坐到石桌周围。
赵婶又令我们跪下。
大家整齐的跪下:“拜见主子,主子金安。”
成嬷嬷道:“主子说了,免礼。”
众人谢了主子重新站好。
只听一道悦耳的男声:“这石凳太硌人,把那张贵妃塌给爷搬来。”
贵妃塌立刻赶到。
一个大舌头的男子说道:“十四你太娘们了,躺在塌上,你太娘们了。”
“你是爷们,你继续喝。难得叨扰九哥一回,你敞开了喝。”
“行了,没见八哥心烦?成嬷嬷,把酒撤了。”
“别,十弟还没喝够呢。让她们唱曲儿,给八哥解解闷。”
成嬷嬷陪笑:“主子们看点哪位姑娘先唱。”
“都抬起头来,给主子们看看。”赵婶轻声指挥我们。
“行了,看来看去不都一样。”躺在贵妃塌上的男子随意的说道,“就让新来的唱吧。九哥,上回不是说新来了几个吗?”
成嬷嬷说:“赶紧的。”
其他人福了一福,退到一边。我们五个人互相看一看,用眼神给对方打气。
“赵婶能否赏两张凳子。”我客气的对赵婶说道。
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