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在南方軍區洗了……」
他試圖掙扎,被顧卿卿直接推了出去:「一身的汗臭味,趕緊的去洗!」
顧青烈求救的目光投向從廚房出來的楚岱,男人只是聳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顧青烈嘆了口氣,老實去洗澡。
沈綏作業沒寫完去了樓上,他對這個二哥沒什麼感覺,反正阿姐家的人都不差。
楚岱給女人泡了杯蜂蜜水,帶著她進了房間。
男人坐在桌邊看她喝,顧卿卿喝了兩口被灼灼目光看得不自在,問他:「幹嘛?要跟狗蛋去睡?我沒意見,樓上柜子里還有被子,你自己去找。」
楚岱含笑看著她:「我又不傻,有媳婦兒不要去跟一個不洗澡的臭蛋擠,你晚上洗澡嗎?不洗的話我現在給你擦橄欖油?」
「不洗,你不是就愛這股臭味兒麼。」女人氣呼呼地,有些惱怒這兩人什麼都瞞著她,雖然知道是軍事機密,還是很氣,這種心驚膽戰的感覺他們體會不到。
男人彎腰從床頭櫃拉出抽屜,拿到橄欖油先擰開瓶蓋倒在自己掌心,揉勻開來才往她肚子上抹。
涼絲絲的其實很舒服,顧卿卿差點沒繃住表情被他弄得有些癢忍不住想笑。
男人垂眸動作溫柔,突然,很輕微的動靜,徑直磕進他掌心。
彎著腰的男人半天沒反應過來,抬頭呆愣愣地看著女人,夫妻倆對視片刻,撲哧樂了。
「寶寶踢我。」他說。
「我知道。」顧卿卿看著沒有絲毫痕跡的肚子,以前擔心會長紋,現在放下心來:「楊軍醫說到了四個月就會出現胎動。」
男人點點頭,手貼著肚子捨不得挪開,想等著孩子再動一下。
等了十來分鐘沒等到,怕她著涼,依依不捨鬆開手把她衣擺拉了下來。
聽到顧青烈踢踢踏踏上樓的動靜,夫妻倆一起去洗漱,顧卿卿先回房,楚岱還要洗澡。
夏天蚊蟲多,特別是挨著後山,楚岱給窗戶外面封了層紗窗也沒用,蚊子從四面八方的縫隙里鑽進來,在耳邊嗡嗡個沒停。
等男人洗完澡進來了,她搖著蒲扇抱怨道:「一眨眼功夫,手臂上叮了好幾個大包,下次得讓船長幫忙帶幾床蚊帳,阿綏晚上要是睡不著白天上課也沒有精神。」
楚岱發梢還有水漬,他用干毛巾擦了幾下隨手掛在椅背,接過女人手裡的蒲扇,給她扇風:「都聽你的,二哥那裡也得掛一個,這裡的蚊子太毒了。」
顧卿卿擰眉:「他皮糙肉厚的蚊子都叮不進去。你就記掛著他!」
男人輕笑提醒:「他是你哥。」
「哦,那多買兩床吧,以後別的屋子也用得著。」顧卿卿有些昏昏欲睡,打了個哈欠:「你也早點睡吧,每天出任務那麼累,狗蛋起得早,他明天會去食堂帶飯回來的。」
「嗯。」男人應了聲:「你先睡吧。」
他單手支頭側躺著看她,左手蒲扇不緊不慢,微風帶動她髮絲。
顧卿卿嘴裡嘟囔兩句,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有飛過來的蚊蟲都被男人用蒲扇拍開了,清風徐徐,顧卿卿睡得很香。
看著窗外的月亮,楚岱想到了白延,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
男人目光幽暗,心緒難平。
過了一會兒,聽到旁邊女人不安地說夢話,他這才回神,俯身耳朵貼在她唇邊。
「哥……」他只聽清了一個字,稍微一愣。
然後笑著搖頭。
這兩兄妹都互相擔心對方,就是嘴上不饒人。
第二天,楚岱醒來的時候對上一雙大而清亮的眼睛。
男人喉結上下滾動,盯著她看了片刻,問:「怎麼醒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