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卿手指勾著他褲邊,水靈靈的大眼睛直直地看向他,然後說了兩個字:「不要。」
楚岱也不惱,大掌安撫似的輕輕摩挲她腰間:「為什麼?不想生還是沒精力帶。」
「都有。」顧卿卿窩在他懷裡,手指隨意遊走,頭頂是男人清淺的呼吸聲,她說:「團團年年還小,你又這麼忙,阿綏要上學,之前在島上要不是有狗蛋在,我生了你們都不知道。」
那次幸好顧青烈在,一路抱著她去了島上的衛生所,不然真是不敢想。
男人下巴抵著她的頭頂,眼底有愧疚之色:「是我不好。」他給家人的陪伴也很少,真要說起來比楚淵也好不了多少。
剛才也沒真的想要讓她生孩子,就是想做點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做的事,沒想到小女人心裡藏著這麼多事。
他疼惜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將女人緊緊摟在懷裡:「讓我媳婦兒受委屈了。」
顧卿卿靠在他懷裡,聽著男人強有力的心跳,只覺得份外安心。
「我沒覺得委屈。」她說。
晚上,不用沈綏去空勤灶,小栩和秦老的勤務兵提著晚飯跟在兩位老人身後回來了。
小團團和小年年養足了精神,在客廳里跑來跑去,時而趴在茶几上,又忽然趴在電視柜上。
薛胥過來的時候正好趕上他們吃飯,本來打算在外面抽支煙等他們吃完再進去,顧卿卿熱情招呼:「薛參謀,吃飯了嗎?進來坐坐吧,我給你泡杯茶。」
他只好把未點燃的煙又收回煙盒,大步進了客廳。
看到楚淵,下意識立正敬禮:「首長好。」
楚淵看到他過來也有些意外,自家跟薛家除了軍政事務,很少有交集。
他擺擺手:「隨意坐吧,私底下不用這麼客氣。」
都是軍屬大院的孩子,不過是比他家臭小子大了幾歲,也算是看著長大的。
薛邦家這小子,他也聽坦克集團軍的軍長老許誇過,像他爹,有能力,不搞那些走後門的手段,踏踏實實穩紮穩打。
年輕人,不浮躁,很少見了。
薛胥點點頭,坐去了沙發上。
兩個小傢伙模樣如出一轍,之前沒怎麼細看,現在越看越覺得驚奇。
團團也不怕生,見他盯著自己,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也直愣愣地看回去。
薛胥忍不住笑了,伸手碰了下他小鼻子。
「跟你阿爹小時候挺像的。」
楚岱端著飯碗走過來,長腿一支隨意坐他旁邊,「這話可別在我二哥面前說,他覺得這倆小傢伙跟他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像舅舅。」
薛胥沒見過他那個二舅子,倒是見過另外一位:「他跟顧燦陽長得很像嗎?那這說法倒也沒什麼大問題。」
仔細看,小傢伙眉眼間是有點像空軍集團軍那冰塊。
楚岱忍不住笑了,把碗裡的湯泡飯用調羹再拌了兩下,然後說:「他倒是想,」男人壓低了聲音,示意他看桌上和秦老說話的女人:「我媳婦兒,和他長得差不多。」
薛胥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女人眸光盈盈,臉龐紅潤,柳眉讓她更顯柔和。
相貌談不上很出眾,就是清秀,跟她大哥比起來遜色很多。
不過這兩天和顧卿卿接觸下來,發現她為人處事讓人很舒服,猶如春風拂面,下意識覺得親切。
很難讓人產生排斥和敵意。
不過薛胥還是沉默了一會兒,說:「那你二舅子倒是挺敢說的。」
男人輕笑出聲,察覺到有目光掃過來,是女人不解的眼神。
他唇角彎了彎:「還有兩個月,我二舅哥就來了,你到時候別在他和我媳婦兒面前說他倆長得像,容易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