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是二連的副連長。
於阮看上的也是這一點。
她出身一般,也就讀了個初中,人家城裡的壓根看不上,如果不想嫁到鄉下就只能在部隊裡找一個,島上雖然條件苦了些,起碼她哥在這能幫扶著點。
而且島上的油米麵不用票,她哥於城每個月有八十塊錢津貼,算下來陳解放也有六七十塊。
要知道城裡的工人一個月也才二十幾塊錢,她要是嫁給了陳解放,這些錢還不都是她的?!
見她眼神閃爍不定,顧卿卿不知道她又在打什麼主意,但是一點也不想再看到她,下意識不喜歡這個人。
她和於阮打了個招呼也不管她有沒有聽見就離開了。
現在不用上課,想做什麼時間都很自由,也不用著急忙慌,以後每天都能睡懶覺。
想到就覺得很開心。
天空很藍,清透澄淨,偶爾有一兩隻飛鳥過境。
她走在北區小道上,時不時抬頭看看天,或者看看路邊高大的棕櫚樹,剛才的壞心情消弭幾分。
回到家,許念已經在門口等著了,手裡還拎著一袋山核桃。
「卿卿。」她現在行動不便,乾脆懶得挪了,等小姐妹過來。
「哎!」顧卿卿看到她,喜笑顏開跑過去,接過她手裡的山核桃扶著她往裡走:「你這再過兩三個月都快生了吧,趙哥放心你一個人出來呀?」
「這不是你家阿綏今天上學了嗎,給他送點山核桃過來,聽說能補腦。是不是真的我就不清楚啦。」
許念隨著她往裡走,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你趙哥說生產之前得多出來走走,他特意問了女軍醫,不用擔心。」
顧卿卿這才放下心來,扶著她到院子裡的石桌前坐下,「你等我會兒,我去給你倒杯熱水。」
「加糖。」許念笑眯眯的,也不跟她客氣。
「那必須的!」顧卿卿爽朗笑道:「我又泡了點酸蘿蔔,正好給你嘗嘗,你看看是余嬸手藝好還是我的。」
許念在建設兵團那段時間,吃的最多的就是土豆紅薯芋頭還有耐存放的蘿蔔,真的是吃到怕。
那個時候孫淑芬經常泡點酸蘿蔔,也算是開胃小菜了。
顧卿卿從廚房裡端了個搪瓷杯出來,還有一小碗酸蘿蔔條。
後院這塊地,最肯長的就是蘿蔔白菜和辣椒,別的都沒這麼好。
許念聞著空氣中瀰漫的酸味就忍不住了,一根接一根,兩個女人一邊聊一邊吃。
「今天我不是送阿綏去上學嘛,於阮堵著我,問我是不是對她有意見。」顧卿卿想到這件事還是覺得煩躁。
許念輕笑一聲,慢悠悠咬著嘎吱脆的蘿蔔條,「那你怎麼說?」
「我說沒有啊。」顧卿卿嘆氣:「大概意思就是覺得是桃子姐在我面前說了她什麼壞話,所以我才破壞了她和解放哥的姻緣。」
「你要是不出手才是害了陳解放。」許念搖搖頭:「像她那樣的女人,尋常人家招惹不起,最近白桃日子估計也不太好過。」
顧卿卿咬蘿蔔條的動作停頓了下,她有些猶豫:「那我要不要去看一下她呀?」
「看你自己的。」許念提醒道:「於阮肯定在她哥那裡告了你的狀,說不定還說是你破壞了她的姻緣還挑撥白桃辭職不讓她頂班,於城在你家楚營長手下,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要是心裡有疙瘩也容易影響男人們的工作。」
顧卿卿苦惱地撓撓頭,「那咋辦呀,今天送小洋去學堂的也是於阮,我都懷疑於家現在已經被她掌控了。」
「撲哧——」許念忍不住樂了,前俯後仰,手趕緊扶著桌邊,她好笑道:「你真把白桃當傻子呀,兔子急了還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