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卿有些心虛,她問白桃:「你就是和她大吵一架暈過去的?她人呢?」
「早就出去了,在家的時候吵了一架,那個時候就覺得心口有點痛,後來突然沒了意識。」
白桃諷刺一笑:「多半是跑到軍嫂堆里想打探部隊裡有沒有適合的男人吧。」
顧卿卿嘴巴動了動,想說些什麼,想到許念的話,她又憋回話茬。
阿念姐說了,白桃家的事少摻和。
她都記著呢。
又陪白桃說了會兒話,她語氣逐漸平緩下來,顧卿卿知道她沒什麼事了,也鬆了口氣。
和於城一起回來的還有於阮,聽著她對白桃噓寒問暖,顧卿卿眉頭皺在一起,只覺得虛偽煩躁。
「顧老師。」於城開口:「多虧你了,不然小桃一個人在家我真不敢想……」
顧卿卿打斷他,「於連長,是小洋把我叫了進來的,救桃子姐的是你兒子和趙軍醫,她現在懷孕了,你們怎麼能這樣氣她呢?」
不等於城開口解釋,她直接跟白桃說:「桃子姐,我家裡還有事先回去了,你好好休養,過段時間我再來看你。」
看到於阮假惺惺的嘴臉和於城臉上的不在意,她心裡堵得慌,只想趕緊回家。
「好。」白桃也不留她,知道她不喜歡於家人,乾脆道:「下次我過去找你。」
「嗯。」顧卿卿心煩意亂離開了於家的院子,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把胸腔里的濁氣慢慢吐了出來。
回程的路上,心裡亂糟糟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本來有軍嫂想跟她打招呼,見樣子還是卡在喉嚨里,沒有出聲。
「吱呀——」推開自家院門。
看到院子裡被鋸成不同大小的一堆木頭,她抬眼望去,看到楚岱,覺得有點委屈。
「哥哥。」她嗓音很輕。
楚岱在鋸木頭,沈綏用尺子和墨水給他畫線標距離。
聽到她的聲音,楚岱直接放下鋸子走了過去,看到她微紅的眼尾,也不管沈綏還在,直接把她摟在懷裡細聲哄著:「怎麼了媳婦兒?」
「沒事。」顧卿卿趴在他胸口才覺得心裡安穩下來,「我剛才去了趟桃子姐家送酸菜,她暈倒了。」
楚岱怔了一下,手掌輕輕撫著女人的後背,「趙澤去了嗎?」
「嗯,趙哥說是急火攻心,已經醒了沒事了。」
「那就好。」楚岱親了她額頭一下:「是不是嚇著了?」他沒有追問具體原因,別人家的事他不是很關心,這種家事也不好問。
顧卿卿聽到他的溫聲軟語,差點淚崩,緊緊抱著楚岱感受他身上的溫暖,在他懷裡搖搖頭。
旁邊伸出一隻蒼白的手,胳膊很細,顧卿卿覺得自己十歲的時候手腕都比他粗。
沈綏手裡有三顆大白兔奶糖,是楚岱給他的。
從來沒吃過糖果的男孩毫不猶豫,全部給了顧卿卿——
「阿姐,吃。」
顧卿卿終於忍不住,趴在楚岱懷裡低聲抽泣。
她到現在還是後怕的,要是桃子姐出了什麼事,要是她肚子裡的孩子出了什麼事……
顧卿卿不敢想,剛才在於家因為楚岱不在,她都是強裝鎮定現在徹底按捺不住。
楚岱聽到她細密的哭聲心裡仿佛被針扎一樣,垂著頭不忍地閉著眼,下巴抵著她腦袋:「沒事了,沒事了。」
沈綏依舊伸著手,小小掌心裡安靜地躺著三顆糖果,聽到顧卿卿哭,他漆黑的瞳孔深處也划過一抹心疼。
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阿姐,讓阿姐開心。
眼神愈發黯淡,甚至還有一絲痛苦。
兩大一小在原地站了兩分鐘,顧卿卿在男人肩膀上蹭乾眼淚,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