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冰依歪着头,奇怪地看着他,“步杀你今天讲话真奇怪。”顿了顿她脸上露出几抹痛几抹恨,冷冷道,“今日是各国使臣留在祁国的最后一天,傅君莫,尹子恒,真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他们!”
步杀一愣,记忆涌来,仿佛有只手捏着他的心脏搅了一圈,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冰依……”祈然忽然低低地唤了一声。
可这轻若罔闻的声音,却让冰依浑身剧颤,她慢慢地回过头去,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蔚蓝眼眸,清朗俊秀的男子,喃喃地吐出颤音:“祈……然……”
祈然仿如着了魔般,一步步向她走去,纷乱的记忆在他脑中像千军万马踏过一般。
冰依双手在发抖,嘴唇在发抖,连眼神也在发抖,双膝一软,几乎跪倒在地:“我是不是在做梦?步杀,为……为什么我好像看到了祈然?步杀!”
步杀扶着她,心中也是感慨万千,良久也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为从前的悲苦,为如今的幸福,也为广阔充满挑战的将来。
祈然脑中隐隐闪过刻骨铭心的一幕,仿佛在一个很熟悉的美丽庭院中,他将凝血成冰的寒血剑刺入了自己深爱的女子胸口。随之而来的痛,悔和惧让他几近崩溃疯狂,他猛地踏前几步,手一伸,将冰依扯进怀中,正要牢牢抱住。
忽然,一阵剧烈的“噼啪”声在耳边响起,祈然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手臂剧痛。可这般痛着,他竟没有松开怀中人的本能反应,手臂仿佛僵了一般,只是牢牢圈着。
冰依却惨叫了一声,脸色顿时变得通红,全身竟被一通绿光困住。片刻后,绿光转蓝,冰依头以歪,沉沉晕了过去,脸上的潮红也随之褪去。
祈然怔在原地,心脏仿佛停止了,连气也喘不过来。之后便是无边无际的恐惧和愤怒,他收紧了怀中的人,摇晃着,用怕得沙哑的声音吼:“冰依——!!”
“别动她!”身后传来兰迪斯冰冷的声音,“想要她活命就别动她!”
祈然抱着怀里的人猛地转过身来,晴蓝的眼眸此刻早已被一片赤红充斥:“你对她做了什么?!”
兰迪斯本早已气得七窍生烟,此刻被他这么一问,反嗤的一声冷笑出来,嘲讽地恨声道:“该问问你们方才做了什么?”
胸口一滞,兰迪斯偏头又吐出一口血来,经脉总算舒畅了很多。他握起双拳,默默冥想将方才耗损太过的真元积聚起来,直到青白的脸色稍稍好转,才松开手,沉着脸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敢擅闯本王的府邸!竟还无知到打断法术的施行!”
在雅鲁帝国中,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直到。布有大型阵法的巫术是绝不可擅自接近和打断的,否则不只施术受术的人会有危险,便是干扰的人本身也是九死一生。
祈然被兰迪斯一喝,倒是清醒了不少,想起那侍女说过的除咒术,心中隐约想到自己方才破门而入,可能是打断了法术。但心底冰冷的愤怒却没有因此而消去多少,他蹙眉冷冷道:“是什么法术需要男女肌肤相亲?是什么法术允许你亲吻我的妻子?!”
兰迪斯脸上一红,想起自己方才确实趁女子睡着想偷偷亲吻她,顿时气焰全消。撇开脸,虚张声势地喊道:“本……本王的事,何时轮到你来管了?!”
祈然冷哼一声,弯腰将冰依横抱在怀里,嗤笑道:“鹰王的事我确实没兴趣管,可是这个丫头,是我妻子,是只属于我的女人。若再有其他男人敢嚣想她,我会让他比死更悲惨!”
“你放肆!!”祈然一番目中无人的话,让兰迪斯怒火中烧,他猛地伸手凝聚起光圈,一抬头,却心脏猛然一阵收缩。
前方的两个男子,一个黑衣握刀,一个蓝衫抱着昏迷的女子,一个冷漠无情,一个悠然冷笑,可是那眼中的决然,和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