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月從何舒桓的行李包里翻出好幾本書,挑了一本,又爬上了上鋪,一直看到熄燈。
第一縷晨曦照進車窗,何如月準時醒了。
趁著人還都在夢鄉,她好好洗漱了一番,還認真地梳了頭。
很快就會到站,很快就會見到豐峻,她要把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漂漂亮亮,出現在豐峻面前。
見何如月經過一晚上,面貌煥然一新,何舒桓別提多欣慰了。
不知為何,單憑何如月的這番精氣神,何舒桓就覺得,豐峻那小子肯定是吉人自有天相,絕不會讓千里而來的寶貝女兒傷心而回。
何如月也不肯吃韭菜攤餅了,說自己刷了牙,怕等下去醫院會有味道。
何舒桓也隨她,從餐車給她帶了一份稀飯兩樣小菜,精緻地吃了一頓。
廣播裡響起了報站聲,h省,我們終於來了。
第59章
列車到站, 何舒桓和何如月一人拎一個大包,順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往外走。
車站出口處,也同樣擠著很多人, 接站牌林立, 個個都拼命往前擠。
還好何舒桓長得高, 一眼看到人群中有個高舉的牌子,上面寫「中吳柴油機廠,何如月」。
「那兒, 那兒。」何舒桓指著牌子, 六十多歲的人,竟然一路飛奔過去。
那位接站的同志顯然是誤會了,他愣怔著看看何舒桓:「你……何如月同志?」
何如月難道不應該是個女同志?怎麼是個六十多歲的大叔?
「我是何如月的父親。」何舒桓趕緊解釋。
「我是何如月!」何如月衝過來,終究慢了一步。
「何同志你好, 何……叔叔你好, 我是省農業廳的,我叫施向志。」
施向志分別與二人都握了手, 何如月已經急吼吼地問:「豐峻怎麼樣了?」
施向志一愣:「這個我不太清楚, 我們李處長叫我把二位接到省人民醫院去,他在那兒等著。」
沒有手機的世界, 煩。
但施向志開了一輛車過來,還算是這個世界很少有的便利。
一上車,施向志問:「我把二位先安排到招待所?」
何如月毫不猶豫:「去醫院,直接去醫院。」
施向志點點頭,發動了汽車。
h省的省城,和寧州相比又是另一番景象,北方意味更濃些,街上的行人穿得也更厚重。
何舒桓想了想, 提醒何如月:「如月,這邊比家裡冷,把包裡帶的棉襖穿上吧。」
何如月一心只想著醫院,根本都沒覺得冷,被父親一說,這才覺得胳膊上身上都陰嗖嗖的,一直涼到心裡。
臨走時,劉劍虹檢查了她行李,硬塞進來的一件棉襖,說h省的十一月已經很冷,還是帶上棉襖比較牢靠。
果然,還是親媽有生活經驗。
將棉襖裹上,又過了一會兒,何如月終於覺得身子漸漸暖和起來。
「施同志,到醫院大概還要多久?」何如月問。
「快了,拐個彎就到了,就那棟大樓,看到沒?」
施向志一指右前方,果然有一棟白色的五層樓房,頗為宏偉。
看到這醫院樓房,何如月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豐峻離自己已經這麼近,近到已經可以肉眼望見。
醫院裡迎接自己的會是怎樣的場景?
豐峻他……還好嗎?
何舒桓看出了女兒的緊張,輕輕拍了拍她,用中吳話道:「看這個醫院蠻像腔的,醫生水平應該蠻高,你放寬心啊。」
「嗯。」何如月輕聲應著,手指已經輕輕捏成了拳頭,努力克服著緊張。
車子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