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云翔,我要保护不是因为看不起你,而是因为……我在乎你。”
我在乎你。
这四个字,有如晴天霹雳打在云翔的心头,把他那颗被伤害得千疮百孔的心劈裂开来,将外面哪满是伤痕的外壳劈碎。
没有回答,云翔还是愣了……这世上,还会有人在乎他……还会有人在乎他?!
“云翔……你……慢慢吃。”千载难逢地,在沈世豪的脸上也闪过一丝红晕,似乎好像是落荒而逃一样,只留了一个背影给云翔。
身后,沈世豪似乎听到了云翔爆笑的声音——他沈世豪……竟然跟个黄口小儿一样,就好似初识情爱的愣头小子……竟然会害羞!这都什么跟什么?——笑,有什么好笑!
七十一、夜宵
七十一、夜宵
工场的建设十分顺利,这是云翔没有想到的,他一直以为云飞会跟他捣乱——即便不是每天满嘴的仁义道德,至少也会跟他爹吹吹什么风,闹得他不得安生,但是……他想错了,云飞自从成亲之后,那可真是新婚燕尔,根本不把心思放在家产上,整日里不是欢歌笑语,就是吟诗作画——果然,是他爹喜欢的那种文人啊……所以,才会让自己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眼里过……自己,倒是这展家最不肖的子弟了。
云翔站在工地上,想得有的没的,却把心头的酸楚硬生生都压了下去——他,不 能让纪管家看出端倪,否则……一切的努力都是前功尽弃。
“云翔,你看看,这是刚刚织出来的绸布。”纪管家从一旁扯过一块还没有染色的绸缎,“手感倒是不错……只是……这斜纹布的确不好弄……每个人一天半才能断下一匹来……这样的话……”
“纪叔,你不要管多长时间出货,只要质量好,就会有人趋之若鹜的。”云翔笑了笑,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只是……这项技术是他独创的,从西洋引进了棉布的斜纹机器采用了特有的缫丝工艺进行修整,所以……只有他才有货,现在是有价无市——他出多少是多少,卖多少是多少,根本不用急功近利。
纪管家一愣,云翔平日里从来没有这样跟他说过话——带着他特有的自信,那股笑意似乎可以睨俾天下,看得他却是一阵头皮发麻——这样的云翔是他不熟悉的,往日里的那个躲在阴影下的孩子,今天,却为何看起来这样光鲜耀眼?
“纪叔,以后……这纺织厂就交给天尧打理吧……您也该歇歇了——毕竟,让天尧接手的话,他日后也就不是展家的管家——我要他做这纺织场的场长,而不是一个管家,”转过头去,笑得十分可爱,“您说好不好?”
“这……”明白知道这是在卸他手中的权柄,可是……若是给儿子一条明路,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云翔,你是要卸我的权?”
“纪叔,你想到哪里去了!”转回头去,“我是替天尧打算——他是个人才,有本事,有才华,有头脑——我不会埋没他的,可是……跟着我做个跟班或者接替您做管家……这都委屈了他,我不想他永远做我的帮手——让他接手工场不好么?”
“哦?”一声冷笑。
“天尧的本事我是一直很欣赏的……只是……他要是跟着我的话……永远也出不了头。”云翔似乎没听到纪管家的冷笑,仍然自顾自的说着,“将来纺织场开大了……开到芜湖南京上海去——到时候,天尧就不是我展家的下人,而是我的生意合伙人——纪叔,有天尧这个做大经理的儿子……多好啊……”这套说辞,刚开始倒真是世豪教的,可是说着说着,却是他的心声了。
那边,没有了声音。
纪管家,心动了。
是啊,他也是年过半百了,就算掌握着这纺织场又有何用?
“唉……云翔……就按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