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乃我姑苏名门,一家三代显宦,门生故吏海内多有,谁不愿与其联姻。我料李推官所抉甚难哪。”
这边船上,绿水偷听入神,心里正八卦老爷的新绯闻,忽然打了个寒颤,感到舱中冷了几分。小婢女蓦然回首,但见自家小姐红唇紧闭,银牙暗咬,脸罩冰霜,叫她望而生畏。
这个薄情的男人关姨娘真的生气了。他迟迟不搬家团聚,却自己在府城搞这些名堂
想她关大小姐也是富户闺阁出身,才貌双全却命运多蹇。但仍在夫君面前遵从妇德,委屈求全、伏低做小、曲意逢迎。一切尽到小妾本分,唯恐何处不周到,他难道还不知足么。
之前比她上床早入门早的先来后到的道理上她忍了。但夫君有了她这样完美懂事的女人之后就该收心,在外应酬逢场作戏也就罢了,要纳新人进门就是对她的寡情无义
嗯,或者说,若夫君有意难道还需从别家另找一个?她身世清白,出得厅堂、入得内床、管得账房,能相夫能教子,哪点不好当不了李家正室?
越想越是恼怒,恨不得早早见到丈夫质问他关姨娘正恼着时,不知为何船身突然晃动,听见外面有喧嚷叫喊之声。
绿水打开了舱壁上的小轩窗,关绣绣临窗朝外看去,却见对面方向有一艘巨舟,从城中横冲直撞驶了出来,霸道得很。正在水门附近出入的小船被挤得七零八落,一直波及到了自己这艘船。
大概又是那些仗势欺人的豪门纨绔,关绣绣皱眉想道。
待到那巨舟渐渐靠近并从旁边水面迎头穿过时,里面也有人推开了舱壁窗户,探头察看水面状况。
这边关绣绣躲避不及,恰好与他对视,登时眼睛挪不开了――这个探头探脑的人不是夫君又是谁?透过窗户还看到他身边贴着一只妖艳女子
李佑隔着水面猛然看见旁边船舱小窗露出自家小妾的美丽脸蛋,猝不及防一时失语,待要张嘴时,就见关姨娘“砰”的一声,狠狠闭上了小窗。
谁惹到她了?怎的闹起小性子?李佑很是莫名其妙,早知道她今日到府城,或许应该留在城里等她的。
来话长,却说李佑为了自己这流言的事去找赵良礼,得了赵大官人信誓旦旦的保证,抱着死马且当活马医的心态以观后效。
他要告辞时,被赵大官人盛情挽留了。原来与李佑有过几面之交的贺慎之今晚请客(就是要千金买生怕情多累美人诗句的那个)。过年时候他去了京师看望父亲,近日返回苏州,今晚在城外西南石湖边上贺家别墅宴请几位好友。
“他刚回来,还不知你到了府城做官,不然少不了你的请帖。既然你来了,且随我走一遭罢。”
对那个跳脱活跃的人,李佑的观感还是不错的,便点头答应。
赵良礼笑道:“他那父亲,是当朝太常卿。”
应该是三品罢,果然也是官宦之家,不过这官似乎很清水,李佑暗道。
“你可不要小看。”赵良礼又道:“他父亲翰林出身,说不定哪天就可以入阁为相了,这是我两位兄长都不可能有的前程。”
国朝惯例,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翰林院虽然只是五品衙门,但称得上朝廷第一清贵的部门,从翰林院升出来的,是清流里的清流,精英里的精英。
新科进士入了翰林,便被视为储相,朝廷看做宰相后备培养的。当然日后的发展还要凭个人机缘,但你进不了翰林,这辈子就别想当大学士以及吏部、礼部堂官了。
赵良礼带着李佑与贺慎之会合,上了贺家准备好的大船,连同几位好友,还拉着七八个ji家女子。
大船过阊门时霸道了些,李佑对这豪门做派不甚适应,忍不住开窗去察看情况,却不料看见了自家小妾。
有应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