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围着xiǎo竹转了一圈,语重心长道:“看这料子都是上好纱绢,一身起码二三两罢?你攒的月钱就全huā在这里了?你才十三岁,xiǎoxiǎo年纪当以勤俭为荣,不可如此奢侈。老爷我都没穿过这样贵的!”
真没意思,为什么外头都说老爷是风流有趣的人呢,xiǎo竹扁嘴低头委屈道:“奴家没luànhuā月钱…”
李佑吃惊道:“难道你把老爷给你的菜金拿去挪用了?看来咱们不能住这里了,左邻右舍都是公mén中人,近墨者黑啊,净学这些不好的。”
金宝儿正在屋里xiǎo睡,听到外面李佑声音,起身出来正好碰到这一句,便代为回答道:“老爷!不要训xiǎo竹了,这是奴家不穿了送给她的。”
李佑看看金宝儿,又看看xiǎo竹,个头果然差不离,衣服还真能换着穿。想起自己的心事,便放了xiǎo竹对金宝儿说:“正好和你说个事,嗯,你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在我这里了。”
金宝儿闻言脸sè慌luàn,不由得捂住心口颤声道:“老爷想怎样?”
“你不要想差了!我的意思是给你定个妾室的名分,这两天我要大摆宴席,庆祝一下此事。回头再禀报父母,一定准许的。”李佑看金宝儿要误会,可别吓出máo病,赶紧继续说。
不过她能有情绪了似乎也是好事啊…要这会儿还是平平静静无动于衷,李佑就真要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金宝儿脸sè渐缓道:“记得午前你家xiǎo厮来这里找你,道是有老爷你的喜事,该是谈婚论嫁的事情罢,老爷这时候为奴家定名分似乎不妥当?”
“妥!自然妥的很!”李佑点头道,又唤过xiǎo竹吩咐:“以后不要luàn叫了,要称金姨娘!”
金宝儿横了李佑一眼,对xiǎo竹说:“你我都是可怜的人,仍以姐妹相称即可。”她这个妾其实也仅仅是个名分而已,本质上金宝儿还是xiǎo竹一样的,卖身契都在李老爷手里,法律意义上都视为奴婢一类。
便有二十一世纪的看官问了,李佑太没人xìng了罢,人家许多别的主角都是大方豪气的撕掉卖身契,讨得美人感动涕零,哪有李佑这样死捏着卖身契藏好不放的,没有一点从来自现代穿越人的大气度。
可要说的是,一来在客观上,以本朝制度,真撕了卖身契就成黑户人口了,金宝儿和xiǎo竹纷纷表示当黑户压力很大;二来在主观上,都是huā了钱的,凭什么要李佑当白纸撕了?放那看着玩不成啊?
话再说回来,李佑为何要大张旗鼓的纳妾?
在路上李佑就想好了,不能硬和刘巡检顶对。若直接拒绝,无异于打刘家的脸,毕竟刘巡检是个九品命官,还是有杀婿前科的官…不要这样的好。但自污名声似乎是一个不错的办法,能叫刘巡检主动放弃。上次那关家议亲不就是被李佑的名声吓退了吗?
李佑两辈子也是读过几本史书的,若论自污最出名的二位是秦国王翦和汉代萧何。为效法古人,李佑很是追忆了一番先贤事迹,追忆完就愤而曰:“古人不足法也!”
这二位先贤的自污手段无非就是求田问舍、收人钱财而已,此类行为放如今这年头也算是自污?李佑对此唏嘘不已,古代果然民风淳朴,可惜世变则时移,往昔不可追矣。
感慨完后左思右想,刘巡检不是想招婿么,若他好sè如命风流làngdàng,那刘家还敢嫁nv过来受罪?不过也先不用那样夸张,自污过了头教大家都当了真怎么办,以后再找好娘子就麻烦了。不如先纳个xiǎo妾试探一下刘家,又不需要费什么功夫,家里就有一个现成的金宝儿。
这事要大张旗鼓的宣扬,起码要让刘家人知道这是正式的纳妾,不是故意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