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也只能贡献一些侧面资料与主观看法,所以听着听着,紫素只晓得:丁岩很受“风华国际旅馆”老板的器重,所以年纪轻轻便破格担任旗下中式餐厅日间经理的职责,总揽店务;而他的头脑铁定不简单,S大是名校,连夜间推广教育部也办得有声有色、不同凡响,不是随便一颗小卒子想念便念得上。
又,大部分的时候,丁岩很冷漠,尤其是对女孩子。他十分体贴女生工作的负荷量,从不让她们太劳累,但除此以外便什么也没有了;他从不跟女生打太多交道。
“我听一些前辈说,要是有人再欢上他,向他表白,那就惨了!肯定落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悲惨下场!”紫素还记得苏虹霓是如何绘声绘影地描述这一段,她又神秘又兴奋地说道:“听说丁岩会从此疏远这个女生,看都不再看她一眼。”
是这样吗?当时,紫素只觉得该警惕自己:自己要是对他真有什么的话,什么都别说。
“哇!这岂不是既残酷又浪漫?你想,丁岩是不是像小说里的男主角一样,曾经被哪个女人恶意欺骗过、抛弃过,所以从此断了追爱索欢的念头?”苏虹霓愈说愈激动,幻想愈多。“呵,人家好想成为下一个释放他热情的女人哦,被他那强而有力的手臂抱在杯里,一定很富挑战性、很有趣!”
老实说,认识苏虹霓以来,紫素从来没有一刻像当时那样。觉得苏虹霓残忍得像个刽子手,把别人的感情世界当闯关游戏来玩……
“你要发呆到几时?”怔楞中,一道低沉的嗓音奏然在她头顶方向响起。
紫素连忙抬起头来,丁岩五官深刻而表情无味的脸庞就近在腿尺。
啊,她居然在未来三个月的工作场合里心不在焉!
窘迫不安,加上与异性太过靠近的距离,让紫素迅速羞红了秀颜。尽管她心里想多亲近丁岩一些,但那完完全全指的是灵魂的距离现在丁岩的人靠得那么近,不免让自幼被规定少与男孩接触的紫素心慌慌。
她想试图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但,慢了一步。
丁岩比她更迅速地退开,或者该说是用力弹跳开,动作突几极了!瞬间掠过他眼中的着恼与警戒令紫素微微一楞。比起她,更怕与异性接触的人,反而是他!
为什么?千般疑问在紫素的心头扬起。
“我建议你,先到更衣室去换上制服。”丁岩没有起伏地说道。
“嗯,哦。”她慌慌张张地应着。发呆,一个小小的失误,已经引发她后续的惶恐反应。
“更衣室在走道尽头;往右拐的地方,门口有标示。”丁岩低沉的嗓音中,仿佛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紫素拎着她的小背包,急急更衣去。
丁岩见她消失在门后,才释然地脱出一口气。
黎紫素。他对她的印象好深刻!不是因为初识时她正逢危难,而是因为她什么都不必做,只要站在那里,以那双澄澈逼人的眼眸望定他,他就会感觉被翻天覆地的力道撼动。
感觉、感情,这些个看似虚幻的名词并非单向的输送,而是双向的交流,他在她眼底看见了相同的震悸!这直击而来的认知,敲响了他的心底最紧的警钟。
危险!
由母亲的真人实例,他从小便深刻体会到女人是何其脆弱的生物,经不起考验,更熬不过感情与承诺的淬炼棗即使那只是不经意的小小误会。他发过誓,若让他嗅到不对劲的味道,他合在最短时间内与对方疏远。
以前向他告白过的女孩,也许是他未曾留上心,才酿成落花有意的局面。面对为时已晚的情形,他只有一种作法,就是铲掉情根,不留余地!
伤,狠狠地痛过一次就好!女人没有男人丰沛的精力与不止息的愈合力,决计捱不了一次次疾患发作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