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老婆说什么?”
“她非常担心你,嫂夫人发现你失踪的时候,厨房里的水壶已经不见了,日本酒也少了许多,而且你每个月定期交稿的稿件早在两、三天前就交了出去了,现在根本不需要躲避杂志记者,所以嫂夫人觉得非常奇怪。”
金田一耕助今年究竟有多大年纪呢?
笔者至今仍不清楚这男人正确的出生年月日,只知道我认识他的时候是昭和二十一年秋未。那时笔者住在冈山县吉备郡冈田村字樱这个地方,由于在那里意外听到金田一耕助的事,因此写下“黑猫酒店杀人事件”这个故事。
在“黑猫酒店杀人事件”中,笔者认为金田一耕助大约三十五、六岁;昭和二十一年笔者四十五岁,所以这男人应该比我年轻十岁左右。
这么说来,昭和二十八年时,金田一耕助应该已经四十二、三岁了,可是不论什么时候见到他,他似乎都没什么改变,为了方便大家了解,笔者就将初次见到他的印象描述一下吧!
“他并没有什么特别过人之处,从各方面来看,他都不过是个相貌平平的青年,而且身上穿的和服永远都是皱皱巴巴的……”
即使昭和二十八年笔者见到金田一耕助的时候,他还是如笔者前面所描述的那个样子。
一般男人到了四十二、三岁,总是会出现啤酒肚或中年肥胖的征兆,但是在金田一耕助身上却看不到这些特征。
他虽然个头不高,又一脸穷酸相,不过他出身于东北,所以肤色倒是十分白皙。只可惜他“白皙”并不是健康、清清爽爽的那一种,而是通宵打麻将之后,面无血色的惨白。
尽管金田一年到头都给人这种感觉,却仍保有青年应有的朝气。至于最能展现他青春气息的自然是那一头卷发,乍看之下,仿佛是一个鸟巢顶在头上似的。
他这副平凡的相貌及不修边幅的丰采,很容易给对方轻松自在、不难相处的感觉。
笔者在“黑猫酒店杀人事件”中曾提到,第一次见到金田一耕助这个小我十岁的朋友时,就对他颇有好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笔者就称呼他为“阿耕”。
他不论在什么情况下,总是保持笑嘻嘻的模样,让人觉得他颇有包容的雅量。
不久,矮桌上摆满了佳肴,阿妙也退下去了,金田一耕助为笔者斟上啤酒,也为自己斟上一杯。
“成城先生,跟我说实话吧!你为什么会知道那栋房子?”
这就是他的开场白,同时也让笔者感到羞赧不已。
笔者喘口气,喝干杯子里的啤酒之后,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
“还不是从老张那儿听来的。”
“你说的老张是不是就是张潮江先生?”
“是啊!”
“张先生知道那栋房子?”
“不,他不知道。你听我说,阿耕,事情是这样子的。”
金田一耕助到笔者住处询问有关天竺浪人事情的第二天,我正巧有事去银座(当然是带着老姿一起儿去的),结果晚上八点左右,正巧在松屋前遇到张潮江。
张潮江五十出头,他每天如果不到银座街灯下散散步的话,那天晚上就会难以入眠,所以在银座遇到他,并不算偶然。
当时张潮江带我们去他最常去的啤酒屋,还提到天竺浪人的事。
“阿耕,看来这本诗集也送到老张手上了。”
笔者一面说,一面从内人亲手做的纸袋中取出《医院坡上吊之家》这本诗集。
金田一耕助闻言,只是点点头。
“老张很欣赏这本诗集,他还说作者虽然受到波特莱尔的影响,不过仍然不失其独特的创造力,但是老张本身并不认识天竺浪人,对‘医院坡’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