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作凤凰,因为何家再也容不下你!”她心中早认定是弄雪找机会私晤曹修,不知用什么方法勾引了他。
初蕊的顾虑也对,一旦曹修回京禀明父母欲聘弄雪,即使最后没得逞,也已深深伤害了初蕊与她,试想,未来的公婆还会看重初蕊吗?她在大姐面前就更加没面子了。更何况,曹修若是坚决非弄雪不娶,只怕大姐也非妥协不可。
事到如今,唯一能扭转乾坤的办法就是让曹修对弄雪死心,彻彻底底的死了这条心。
“我不会再菩萨心肠的姑息你,弄雪,更不会再重蹈我当年的覆辙。”蓝月凤的心中升起可怕而悲壮的决定。“一念之差,造成今日的错误。当年柏姬伤害我,我惩罚了她,却放过你,结果最后受害的竟是我的女儿。不,这有违天意,对初蕊太不公平了!”
“娘!娘?”
蓝月凤怀著一脸严苛而坚定的表情看著初蕊。
“如果有人应该死的话,也不是你,而是被诅咒生下来的何弄雪──”
第二章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午后一场雷阵雨,淅淅沥沥的雨声敲出跃动的调子。
闲卧舱中,朱旅星不禁长吟韦庄的词:“垆边人似月,皓腕凝双雪……啊,似月,似月……”脸上满是忆起甜蜜往事的沉醉,带点儿色迷迷的,一看就知道他脑子里正在想女人,而且是非常妖娆迷人、足以勾起男人色心的女人。
“似月啊似月,没有我,你过得可好?”不想还好,愈想愈感觉寂寞难忍,巴不得立刻有个美女在怀,嗅著她身上的香气,偷吃她嘴上的胭脂,两手自然不客气的上下其手……
“哇啊──我受不了啦!这种苦行僧的日子是我过的吗?堂堂康成王的世子,身边竟没个女人伺候!即使对坐谈心也好,有美女随侍在侧,我才感觉活著有乐趣。十郎,你想想办法嘛,真的不可以带女人上船吗?十郎!十郎?”奇怪,怎么他大嗓门埋怨了老半天,对方皆没反应?
坐起身一看,杜放鹤早睡熟了。
“这个十郎,怎么性子全变了?”
朱旅星盯著他的盘龙睡姿,细心端详,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论辈分,杜放鹤是他的母舅,然则,两人相差不过四岁,自幼同在康成王府读书、习艺,好到同睡一张床,互叫小名也是理所当然。只是不知为什么,杜放鹤在十九岁那年被康成王连夜送出京城,从此不知所踪,连他也问不出蛛丝马迹,直至五年后的今日重逢,杜放鹤却已不是他记忆中的故人。
杜放鹤的改变是惊人的。他的脸上已完全磨去当初年少轻狂、傲慢霸道、暴躁易怒的狂野之气,他变得出五年前平和多了,稳重多了,显出几分深不可测的神态。
这五年他住在什么地方?过著什么样的生活?发生了什么事使他改变成今日这副模样?朱旅星的心中存在许多疑问。
唯一没变的是他俊朗的外表,面如冠玉,剑眉星目,长身玉立,不愧是京师有名的美男子;尤其他天生长手长脚,有异于端秀外貌的神力,也就是这股神力使他在愤怒之下举起石狮子把人给砸死了,闯下大祸。
杜放鹤天生火爆脾气,从小到大已数不清有多少人因为惹怒他而身受轻重伤,算一算,大概只有被皇上留住宫内的那些日子才没有打伤人的纪录。只因皇帝宠爱他,所以他从来不懂得要收敛,也没有人敢告状告到皇帝面前,长姐若母的康成王妃早已派人打点官府为他摆平了,直到他打死了人,而此人偏偏是宝贤王的小舅子,也就是宝贤王所宠爱的侧妃上官钰儿娘家的独根苗上官晋,这才闹得满城风雨,天颜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