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拔尖儿的美人儿。
“胡涂!连她什么来历都不清楚,竟想……”
他苦笑,该不是禁欲太久了吧!
仰首灌了一口老黄酒暧暖身子,再倒一些在掌心搓热了,按摩她冰凉的手脚,相信她很快便能恢复体温,自然清醒过来。
一刻钟后,他颓然坐在铺上瞪著她看,她昏睡如故。
“怎么回事?她吃的迷药药力未退吗?”
从被里拉出一只皓腕玉臂,量她脉搏。
半晌。
“不对劲!脉息太弱且浮散,她究竟吃下了什么?”
杜放鹤立即下铺来,三两下给自己套上乾净的衣棠,再取一件长袍替她穿上,盖好被。
“船家──”拉开门,乍见朱旅星一张好奇的、猛想往里探的滑稽脸,真是没好气。“记住,不许你进去。”
“喂,十郎,那我晚上睡哪里?”朱旅星跟在他背后叫。
“哪里可以躺人你就往哪里睡!”
杜放鹤走到后舱,船夫的儿子正在做饭。
“船家,劳你尽快赶到沧浪岛,务必在明日天亮时抵达。”
老船夫即使有任何不满,看在银闪闪的五两银子份上,笑呵呵的改口允诺。
回到前舱,朱旅星瞪眼抱胸往船板上一坐,一脸想吵架的表情。
“你有女人陪,却叫我睡外头,公平吗?”
杜放鹤脸一沉。“你当我是趁人之危的暴徒吗?”立于船头,夕阳映照此他满脸的阴郁和倦怠。“那姑娘尚昏迷不醒,我探她脉息,十分怪异,我怀疑她身中某种奇毒。要船家赶往沧浪岛,只因那岛上住著一位医隐。”
朱旅星蹦跳起身,逼向他:“你会看病?难道这五年你去拜师求医?还有,你本不识水性,如今也成了水中蛟龙。十郎,这五年你究竟住在何处?过著什么样的生活?我们此去沧浪岛,太湖医隐和你究竟有什么关系,要堂堂一位侯爷去拜见他?你打算何时告诉我,还是教我继续当闷葫芦?”
“你看你,劈哩啪拉问了一堆问题,教我从何答起?”杜放鹤被他逗笑了。
“你当心房里那个是跟刺客一路的。”他最不放心这点。
杜放鹤沉吟半晌。“瞧她不过十六、土岁,一双莲足只怕跑都跑不动,能当刺客?况且,水流方向不对,不会是贼船里的人。”
朱旅星宽了心。记忆中,杜放鹤虽然性烈如火,却头脑精敏,判断力极佳,再说,他也不可能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太湖医隐是我二师叔,其余的,以后再告诉你。”
用过饭,杜放鹤提灯回房。将烛火移近那姑娘脸庞上方,柔艳的光芒下,那半透明的肌理,蝶羽似的睫毛阴影,充满灵气的神韵抓紧了他的心魂,纯净无垢的清灵之美流转出水晶琉璃般的光辉。这张脸,是作梦也梦不到的美丽啊!
他坐于床榻,看著她直至夜深。
“你究竟什么来历?为何遭此不幸?”他心中不住思量。“我确定你不是村姑,更不是船家女,你的容貌、气质、打扮,分明是富室千金,但我却想不通一名大家闺秀有何理由使人狠心置你于死地。”他悄然轻叹。不是不知道豪门之内往往隐藏更多不足外人道的黑幕,美丽的女儿往往是狠心父母手中一颗晋身的棋子。
见她仍没有醒来的迹象,他站起身,目光突然投向地上那一堆湿衣,寻找线索似的逐一检视。衣服不是很新,但料子是上等的丝绸,缝工更是一流的,他的判断没有错,此姝不是出于寻常人家;拾起肚兜时,一小块布掉了下去,他连忙拣起,是一方手绢,摊在掌心细看,乃是一块上好的淡黄色丝帕,左下方还绣著一枝冷傲欺霜的寒红梅和一个小小的雪字,绣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