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着,“当年我娘子生产,头一胎一出生就死了,我正不知道如何处理时,他就来了,说他想要那个孩子,结果没一会,那孩子又活了,然而一入夜就像死了一样,我一怕,就把孩子给丢了。”
朔夜又问:“清华人在哪?”
“我把他引荐给国舅爷,他现在应该住在国舅爷府的后方小屋。”
“不,他人不在那里。”
见朔夜像是怀疑他把人给藏了起来,他索性举手发誓,“我发誓,我已经许久没跟他有联系,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说着,还不断朝他磕着头。“我真的不知道……”
朔夜瞧他不像说谎,“罢了。”
安熙凛猛地抬头,不明白他说这句话的含意。“……你不杀我?”
“这么想死?”
“不……”
“那你就继续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直到死去吧。”
他哼笑了声,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去,留下错愕的安熙凛,回过神后开始无声落泪。
有时,杀了一个人太便宜对方,存心的折磨才是将一个人凌迟至死的最佳手段。
回到文府梅苑,朔夜不管身上早已湿透,没打算换下衣袍,只是静静地站在卜拾幸的床边。
这下要怎么办?
凶手竟是同门的清华,而且报复的行为是从二十年前就开始……如此阴狠狡猾,朝他的弱点直切,怕是难以逮到对方。
可是,时间有限,他还能怎么做?
“拾幸。”
眼看幸福已经握在手中,怎么又一点一滴地从指缝流逝?
是老天存心不成全他?还是他们本来就不该相爱?
他想着,化为无声叹息。
“清华大师兄?”
伏旭惊诧的声音隐没在下了一夜的滂沱大雨中。
入秋后的天水城迎来一年一度的雨季,可是今年的雨势却来得异常凶猛。
“我想不透他为什么要对付我?”朔夜低喃着。
梅苑二楼的亭台,四面各有两扇雕花门,如今同时打开,狂风卷入,消解了暑气,也让大雨打湿了地面,朔夜却不怎么在意,深沉的直睇着天空,阴霾的天空压上厚重的云层,偶尔能看见几道闪电劈天破地地闪下。
“你不知道?”伏旭有点哭笑不得。
“你知道原因?”
伏旭有点无言,叹了口气才道:“那时的师兄桀骜不驯,从没将师兄弟们看在眼里,也难怪你想不透。”
“我得罪过他?”朔夜猜想着,却不以为然。
同门里,他只和伏旭交好,这也不过是因为有一次他受了伤,伏旭无酬医治他罢了。
“应该是说你得罪了师姐崔莺儿。”
“莺儿?”莺儿是师父的独生女,也是一名咒术师。“我跟莺儿之间并没有任何干系。”
“就是没有任何干系才糟。”伏旭叹了口气,拿起茶浅啜着。“大师兄喜欢莺儿师姐,可是莺儿师姐的眼里只有你,后来……你爱上范姜伶,莺儿师姐心碎而死。”
“那关我什么事?”朔夜掀唇笑得讥讽。“难不成她喜欢我我就得喜欢她?那每个喜欢我的女人我都全盘接收?”
“那是莺儿师姐自己想不开,所以在她死后,师父也跟着仙逝了,但也有另一种说法是……”伏旭顿了下,定定地看着他。“大师兄因为师父始终不肯让莺儿师姐嫁给他,于是在她死后,杀了师父,解散了师门。”
朔夜微扬起眉。“反正,大师兄是把莺儿的死算在我头上了?”
“应该是吧,如果师父真的是他杀的,那么他会想报复你,也不是不可能。”
“孬种,要报仇尽是找我身旁的人。”他恼着,却又像是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