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的人,个个睁大了眼睛瞧她。
英纷眼里却只有萧悦影。见悦影小小年纪却雪肤花容,眉宇有英气,不同于一般的小孩子,很是欢喜。
“你怎么在这里?”沈穆清奇道,“爷住哪里?谁服侍呢?”
英纷笑道:“这不是听说奶奶回来了,所以我特意过来给您收拾收拾屋子——家里原来服侍的都嫁出去了,新进来的哪有我知道奶奶的禀性,没有我怎行!”
还是那脾气。
沈穆清笑着,有种重回往昔的踏实感觉。时静姝则掩袖而笑:“那是,我们穆清屋里没有了英纷姐姐,只怕是热茶都喝不上了。”
“任太太也不用打趣我。”英纷和时静姝说笑,语调十分的亲昵,“我们姑奶奶屋里没有了我,虽不至于热茶热水都喝不上,可那贴心的话只怕要少说几句。”
“听见没有,”时静姝就望了明霞,“可见你们在穆清身边,穆清多委屈。”
明霞笑道:“我们都等着看英纷姐姐的手段呢!”调侃着英纷。
大家都笑起来。
大太太看了暗暗点头。
家和万事兴。能这样亲亲热热地过日子,才是兴家之本。
进了听雨轩,屋檐下立着一溜低头垂目的小丫鬟,沈穆清一眼就看见了院子里的两棵芭蕉树。
她不由上前轻轻地抚着树身:“没想到长这么高了!”
“您去了沪定,老爷依旧留着以前在院里服侍的小丫鬟,”英纷笑道,“仍然和奶奶在时一样,每天打扫,按四季替换花草……屋子和您走时一样。”
沈穆清低头掩饰眼角的泪水:“我们也别站在这里说古了,拖着大太太跟着受累。”
“我不累。”大太太笑道,“听你们说说话,感觉到自己也年轻了几岁似的。”
“就怕大太太到时候嫌我们聒噪。”英纷笑着亲自上前撩了帘子请沈穆清等人进屋。
大家坐下喝了一杯茶,时静姝和陈姨娘就起身告辞了——把空间留给沈穆清等人梳洗。
英纷则留下来服侍沈穆清。
沈穆清见屋里没人了,一直笑盈盈的脸就沉了下来:“英纷,爷出了什么事?”
英纷回答的也干脆:“爷去了甘肃,任甘肃总兵。原想等您回来再启程的,可吏部那边下了文,爷等了几天没等到奶奶,眼看着到了上任的日子,只好带着庞管事去了甘肃。这件事,老爷也是知道的。”
重点不在于萧飒去了甘肃,而是“老爷也知道”这句话。
沈穆清决定等会去问沈箴。
“奶奶,爷走的时候,给您留了一封信。”英纷又道,走到八步床里的闷户橱边打开了中间的抽屉拿出一封信递给了沈穆清,“还说,让您在家里住几天,陪陪老爷,再搬去南薰坊也不迟。”
沈穆清点头,打开了信。
“穆清,久候不到,只得启程前往甘肃。沪定一别,已有半年有余,以为京都夫妻相聚不再分离,谁知道却不能见你一面,不知道悦影、兴哥可好,我心十分挂念你们母子三人。只是京都形势十分复杂,你来后就会知道。和老爷筹谋多日,苦思脱身之计,正值甘肃战事吃紧,我主动请缨去甘肃,是在是不得已,还望你体贴……”
沈穆清看着信沉思良久,问英纷:“京都现在到底怎样了?”
英纷上前几步,低声道:“说王阁老有逆谋之罪,已下了诏狱……今上病了……一山不能容二虎,大家都说今上可能活不长了……”
读古鉴今。历史是多么地相似……
沈穆清不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黯淡。
英纷见状不敢多说,招了小丫鬟进来,自己轻手轻脚地伺候沈穆清梳洗。
待收拾整齐,沈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