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掐住苏绾的两条锁骨,将拇指深深嵌入进去:“你再说一遍!”
刺痛钻心,苏绾闷哼一声,依旧站地笔直。她轻蔑地扫过怀煜书面庞,转而望着东南方目不斜视,一语不答。
“不说……”怀煜书冷笑,慢慢靠近她,他的鼻息喷薄淡淡洒落,像秋日的雾气那般凉透面皮。他微微侧转脸,衔住苏绾的朱唇,双臂猝然收紧将她钳制入怀中,而后舌尖便如着了魔似地冲开苏绾的檀口,肆虐疾扫,仿佛一种敌军入境的压迫。
忽然:“啊……嘶……”他豁然退开,拇指划过嘴角,殷红的血迹斑驳透入指尖的纹理。他咬牙,“你敢咬我?”
苏绾依旧站地笔直,目光越发夺目而自信。唇角染就的血滴如朵傲艳雍容的牡丹,大肆盛开着。她冷冷哧鼻,神色冷静,微微带着一股嘲讽地看着怀煜书。
怀煜书更加恼怒起来,立刻调过来掐住她的下颚:“把东西交出来!”
苏绾别开眼,一动不动,生死超脱之外,凌然赴死。
“你究竟拿了什么东西?”怀煜书暴跳如雷,手指稍加用劲儿便可碎了苏绾脆弱的骨头。
“你杀了我吧!”苏绾疏冷地道,“你不杀了我,迟早有一天会还这笔账。”
“是吗?”怀煜书启笑,“你预备怎么让我还?杀了我?”
苏绾眸光一灼:“你太小看洛军了。即便我在这儿身先士卒了,你就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吗?我洛军百万雄师外加安阳王的几十万人马转首便会逼入京都。我只是不想他们妄造杀戮,才潜进宫中。如今,是你亲手要将这儿所有的人推入地狱的,当宫门被撞开的那瞬间,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我会让你陪葬!”怀煜书狠狠地道。
“悉听君便。”苏绾扬眉,仿佛此刻怀煜书的桎梏不像是尖痛入髓的折磨,而只是在帮她推拿按摩,笑得阳春三月花开水暖一般,“我苏绾,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们家的鬼,怎么都轮不到你!”
怀煜书狠狠咬住牙,手下力道一重,继而狞笑起来:“哈哈哈哈……你刚才说,安阳王也随洛军入京?哈哈哈哈哈……你就以为苏洛陵必能排除万难,登顶帝位?苏绾……你别天真了,安阳王比他更有资格!”
“哦?呵呵……”苏绾淡笑,“那就等着瞧吧!”看谁最有资格坐上那个宝座!
“哼……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
苏绾挑眉:“撞了,我也不回!”
“你……”怀煜书气疯了,手掌像蛇一般滑到苏绾的喉咙,掐住女子隐蔽的喉结,发狠地道,“我让你现在就死,你信不信!”
喉咙里仿佛被塞入了一粒玻璃钢珠,卡在喉管呼吸不下又接不上气儿。苏绾的脸色渐渐转红,瞠目看着怀煜书,那影响在瞳孔里从放大到扩散再到支离破碎:“呃……呃呃……”被掐住喉珠她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好闭上眼睛,衣服视死如归的模样。
“别怪我……”怀煜书冷冷地道。
秋蝉的鸣叫日渐稀薄,秋意萧索朦胧,仿佛隔着青帐,从那些细小的纱孔之中冒出冷冷的白雾来。
洛军在璎灵成亲的第二天便开拔北上,雄师过江与江北的安阳王汇合,三日之后便以雷霆之速整合汇编,继续北上进京之路。一路的秋涛如海,朦胧的萧瑟卷起林间路边儿的树叶,那满山的红枫像着了一片烈焰山河。红河蜿蜒,点缀着青莽……何其壮伟。
而夜,却始终来得如此宁静凄清。像幽怨的叹息,轻轻扯开黑色的帷幕,墨一般洗染天地。
今夜无星无月。
浓重的夜云压去银光,林涛怒浪,这夜里恐怕会下场大雨。
帐幔纷飞里,剡洛忽而睁开双眼,越渐持重而成熟的面庞上,青色的胡渣正在慢慢滋长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