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輛黑色的車子,大抵是車玻璃上貼了膜。
因為貼了膜的玻璃有高反射性能,所以讓人只能從裡面看見外面,外面的人卻看不見裡面。
而溫弦,卻像是感受到了什麼那般,微微凝眉,望著那車窗。
車內的人,也望著她。
明明她什麼都不見,可卻只覺得這輛黑色的車裡仿佛有什麼在注視著自己,在吸引著自己。
「怎麼?」
程東原的視線也跟著看了過來。
溫弦搖搖頭,收回目光:「沒事,走吧,我想去前面看看。」
說著,她直接離開。
程東原也跟了上去,不過臨走前,看了一眼那輛黑色車子的方向。
他們一離開後,車裡男人緊繃的身軀這才像是卸了所有力氣似的,頹然無力般的倚靠在了椅子上。
桑年說的果然沒錯……
在她生病的時候,是那個男人陪伴著她。
在她處於事業的低谷時,還是那個在她身邊照顧她。
在她脆弱的時候,自己都不在她的身邊,恐怕以後,也都不會再需要了。
只是……
明明這一切,不就是想要看到的麼。
希望她可以遠離自己,過的好,平安,不用再提心弔膽。
可如今。
望著那一幕,他發現,深陷其中,痛苦的無法自拔,難以走出來的人,是他。
是他睜眼閉眼,腦袋裡都是她。
前方的小攤上有個阿婆阿公在賣烤饢餅,裡面是羊肉餡的,很香。
溫弦這幾天身體問題不怎麼想吃東西,直到此刻,她才有了想吃東西的欲望。
在阿婆和阿公的熱情招待她,她坐在一個小板凳上,一邊望著前方的景,一邊吃著手中的烤饢餅。
沒人知道。
那一刻,她在想著什麼。
或許,她還在等待,等待那個人會不會來找自己。
不管她會不會原諒。
只是他,真的已經徹底狠下心,不再見她了嗎。
她就在這裡,只要他來了,就能看見。
懷孕不懷孕,先是另外一說……
畢竟起碼等一兩個月才能實行的計劃。
深深陷入什麼之中的溫弦,沒有注意到程東原去了哪裡,也沒有去看直接的身後。
程東原在烤饢那付了三個烤饢餅的錢。
隨後,拿著一個單獨裝在一個袋子裡,往剛才路過的地方走去。
最後,停在了那輛黑色車子的車窗處。
敲了敲。
片刻後,車窗還是緩緩降落了下來。
程東原直接就看見了坐在那主駕駛上的人。
他視線還就那麼看著前方,稜角分明的側顏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變化。
「果然是你。」
程東原說著,微微搖了搖頭,抬頭看了一眼前方還在坐在小凳子上吃烤饢的溫弦。
隨後,他的手從降下的車窗內伸出去,從裡面摁下了車門的鎖,再打開車門,直接一矮身,進去了。
車門再一關。
頓時車裡的氣氛平添了些許的緊繃。
程東原將一個烤饢遞給他,不接,就放在手剎邊,隨後他道:「她很喜歡吃這個,你也嘗嘗。」
陸梟:「……」
她喜歡吃什麼,他來告訴自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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