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是好。。。。。。”
“日后?”初染抿唇笑了,故意把头枕在了他手上,语带狭促,“日后如何?”
毓缡被她呛住,看着湿湿的头发缠在掌间,心中甚暖,脸上却不动声色,半嗔半宠地敲了她一记,他抽手去探药碗:“还好没凉,快喝了吧。”
“我不要。”看着面前的东西,初染反射性地往后靠了靠,眉皱地愈发紧。“我已经好了。”她小声嘟哝,这个模样让毓缡想起了那日她倒药被抓包的情景,真让他又好气又好笑。虽然难喝,不过良药苦口,也没别的法子。“别闹,大夫说了,三天就好,你再忍忍。”他软声软语地哄。
“我也是大夫。”初染不服气地顶了一句,却在毓缡带笑的眸子里渐失底气。
“是,你是大夫,不过你这个大夫总是要骗人。”毓缡戏谑道,把手里的药碗又往前送了送。
知道拗不过,初染只好苦着脸接过来,拿着勺子搅了半天,她偷眼打量毓缡,用商量的口吻道:“一定要吗?能不能少喝一点?”见实在没有转圜的余地,她撇撇嘴:“如果我乖乖喝药,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怎么像个孩子。”他看着她,眉眼含笑,“小孩子喝药才讨价还价。”
“你就说答应不答应。”初染挑眉,“不然我就不告诉你那个故事。”
“不讲理的丫头。。。。。。自己讲的话怎么也说悔就悔。”毓缡有些哭笑不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又不是君子。”初染辩言,很是得意。
“那你想要什么?”毓缡笑问,突然好奇起来。
“这么说是答应了,可不许赖皮啊。”初染指着手强调,像是怕他反悔似的,她急忙仰头一饮而尽,然后长长吐出气来。“这什么劳什子东西,苦死了。”她忍不住抱怨,一副娇憨模样惹得毓缡心中舒然。
仿佛只要看见她的笑颜,便能驱走所有的仇恨、黑暗与阴霾。
他不知道,原来世上有一个人的悲喜能够影响,进而改变他的一切。
“想要什么?”他又问了一次。
“我想看花灯。”
花灯?毓缡一愣:“又胡闹,现在不是上元中元,哪里来的花灯。”
“那我不管,是你自己说要带我去的。”初染不依,一脸狡黠,“大丈夫一言九鼎,可不许唬人。我偏要现在去,请问毓城主,怎么办?”
看着面前一脸粲然的女子,毓缡亦是莞尔:“好,只是要过几天。”
“过几天是几天?”初染歪头笑得狭促,难得的追根究底。
“三天。”毓缡用手拭去她嘴角的残渍,点头允诺,“等你痊愈,我就带你去,可好?”
[第五卷 沉浮:枷锁(一)]
淳熙三十七年四月,持续了近半年的攻守之战终于落下帷幕。城破之日,诸军整齐有素,秋毫无犯,另着小部人马替以宫禁守备,自此皇帝罢朝,股肱之臣尚不得见帝后之颜。百姓稍安,婢女仆从,惴惴而侍。
初染住于中宫,几乎足不出户,只偶尔会去院里的花园小坐。外头的情况她或多或少也听过一些,虽有忧虑,但终究没有过问,毓缡是极有分寸之人,如今大局已定,魏子辰和秋慕云被分别软禁,无把柄无软肋,应该无碍。
“紫笙,你在做什么?”见她拿着针线一丝不苟的模样,初染好奇地凑过头去,细细端详。
黄昏天暗,紫笙本就看着有些吃力,这下被初染一挡就更是模糊。停手转了个方向,她努力努嘴嗔道:“喏,衣摆上勾破了些,正替你补来着。——今儿突然看姑娘穿成这样,当真有些不习惯了。”
“是不是不好看啊?”初染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打扮,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倒是好料子,就是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