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在这半月之间,他不信北曦炤会想不出招数突破自己布下的玄阵攻进峡谷。坐以待毙本不是涧月的行事作风,但如今的他却不得不默默的等待,或是转机,或是……
不想泄气,揉了揉眉心缓解着疲劳的身心。然而突然之间,胸口一阵翻搅疼痛,反射性的捂住双唇,红色的液体透过指缝滴滴渗过,沿着手腕滑落。覆在腹部的手使力紧紧挤压,暗红的色泽开始泛滥,印染上外部的薄铠。
这是当日留下的伤口,而之前被自己内力反噬的内伤也未痊愈。外伤内伤的病痛在强忍下压抑住。涧月不想也不能在人前展露的虚弱在此刻显现无疑。
而当夕霖带着寒天穹进入营帐时,看见的便是屈靠在桌案边的涧月。
“将军!”多日的操劳使得夕霖也没了往昔的俊容,那清渣遍布的脸颊和充满血丝的眼球都是他没有休息的最好证明。
“我看看。”寒天穹比较冷静,他拉开夕霖托着涧月的手,搭上涧月的脉搏。眼尖的看见了他腹部的伤口,继而眉头紧锁。
“夕霖,交代将士们,今晚在主营门口集合。我有事要宣布。”涧月的额头冷汗涔涔,可说话的语速与口吻听不出丝毫异样的颤抖与不妥。
“将军,你……”
“去吧。这里有寒大夫在便够了。”
夕霖不敢在此特殊的时期忤逆涧月的命令,然而在他退出营帐的下一刻,寒天穹的质疑之声顿起。
“知道故意支开他,那么是不是也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那低沉而饱含怒气的口吻,涧月听的分明,却只是淡淡的一笑。
“有他受的苦多吗?没有,没有的话你又何必在意太多。我伤了他,这便算作我的报应又如何?”
寒天穹握拳的手不停的颤抖,就差没一拳对着他挥喝而上。“该死的!你以为他会乐意?别傻了!我没想过要报复,我不是姓柳的那小子。他们不懂我懂,如果报复了,风涧月,这只是更加逼迫小非痛苦而已。你既然知道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又为何一再的不爱惜自己!”
寒天穹真不明白,他以为风涧月不是这样自暴自弃的人,也不会不懂非所做一切的意义。特别是在他告知了那些真相之后的现在。可为什么还要这般折腾自己呢?
“你知不知道你的内伤未愈,用武过渡,加上腹部那个剑伤之深……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若我今日没有发现,你是不是就打算拖着这破身子继续扛着去战场拼命?你以为你能撑多久?还是你以为你现在命那么廉价?!”寒天穹越说越气,愤怒的一掌拍向身侧的桌案,震落了笔墨。
“告诉你,既然做了承诺,既然让那么多人为你去死去拼命,既然给予了他们希望,成为他们支柱,就不要以为你的命再是你一个人的!”
“我知道。”涧月默默的忍受着寒天穹的怒火,他没有反驳,也无理反驳。只是……“正因为知道,明白。才不能原谅做过那些事,伤害过他的自己。”
是的,他没有想过轻生,他甚至为了活下去在不断努力。因为只有活着,才能去挽回与给予。然而,每当记起自己做过的那些事,犯过的那些错。每当记起那些加诸与非的伤害,涧月就变得无法自控……唯有通过自身的痛来抚平心中的痛,来掩埋心底那撕扯不断的悔痛!
出逃
涧月的军队被围困在峡谷中的第十天,濒临绝望的将士们终于等来了转机。然而随之迫近的危机也同时摆在了眼前。
“龙蓝内传来了皇上的密令。叛军在几日前已经基本控制,而今皇上已经派人领兵前来支援。”这是涧月自飞回的饲鹰中得到的消息。由于驯有特殊的通讯工具,才能在今次的危机中尚有一线生机。
“如此……”涧月的脸上并未有因为这个消失露出笑容,他侧身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