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着欢颜,咬牙切齿道:“不用你这般假惺惺的!你分明就是记着仇,趁机想报复我,如今,你的目的达到了!许欢颜,没想到,你的心肠也这么歹毒,枉我当初以为你纯真和善,活泼可爱。”
欢颜顷刻就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她捧着小腹,眼泪都笑了出来,末了,骤然停下,看向德妃道:“姐姐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当真是无人可比!我纯真和善、活泼可爱,那姐姐呢?听闻初入宫时的姐姐,可是连一只兔子都舍不得杀的人呢,可是姐姐扪心自问,为了坐上德妃的位置,你到底杀了多少人?”
德妃身形一僵,看着欢颜,眸色狠厉,没有答话。
“连姐姐这样的大善人都能被染黑,更何况妹妹呢?”欢颜轻笑起来,“能在这后宫生存的女人,又有哪一个手里不是染了鲜血的?只是,就是不知道姐姐这双手到底染了多少。”
“你什么意思?”德妃眯起眼睛来看她。
欢颜漫不经心的理了理袖袍,道:“姐姐做了什么事,姐姐自己清楚,又何必来问妹妹?”
德妃顿在那里,仿佛顷刻之间被定住。
欢颜继续道,“皇上是不会见姐姐的,姐姐就死了这条心吧,妹妹听说,姐姐的弟弟文杰生,此番由百姓联名状告,刑部亲自监审,而且皇上为了给百姓一个交代,早已下了圣旨,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姐姐与其在这里跪着,倒不如好好去和文相想想法子如何救下文杰生才是最紧要的事,不然,几日之后,姐姐见到的,只会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呢!”
“你——”德妃气得浑身发颤,欢颜凉凉看她一眼,随即缓步离去。
虽然说,她这样一番话把德妃气得个半死,但她走后不久,闻香便告诉她,德妃已经回宫去了,欢颜冷笑一声道:“她就算回去,也是无用功,即便是文相有天大的本事,也是回天乏术,这一次,我不可能让她文家翻身,皇上,也绝对不会允许的!”
她旋即回过头来看向闻香道,“问问徐大人,线放得够长了,适当的时候,可千万要记得收钩,否则,鱼儿钓得太久是会跑的。”
闻香应了一声,欢颜看向窗外的秋色,竟觉得这天虽然在渐渐的变冷,却从未有过的舒坦。
文杰生被刑部判了死刑,大半朝臣求情,秦非墨都默不作声,而文相自文杰生被判死刑之后,便直接告了病假,再没有来早朝,秦非墨对此,只是象征性的命人前去探望,再没有补充任何关心的话,一时之间,原本想要替文相求情的臣子,一时也不敢太过放肆,故而,那文杰生就如同一个小插曲一般,再与早朝没有任何干系。
文杰生的处罚结果是秋后问斩,故而,算上时间,足有两月之久。判决下来之后的第三日,文相无可奈何,唯有亲自入宫求情,愿用自己的乌纱帽保自己儿子一条性命,这直接被秦非墨拒绝,因为文杰生所犯的不是一般的罪,他触怒的是百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平息百姓怒火,百姓安康,才是长远的治国之道,尤其是,这个文杰生的确目无王法,横行霸道,即便没有成年,但罪无可赦,依旧是死刑,怪只怪他不该知法犯法,惹怒了百姓!
文相当日回去后便一病不起,再未上过早朝,甚至递出告老还乡的请求,扬言自己教子无方,利用交出官位。
这样冠冕堂皇的话,若秦非墨同意了,朝臣必然不服,反倒是给了文相辩护的机会,故而,秦非墨只能暂时将他的请求压下,别的一切,照旧举行。
而另一方面,文相所有的行动已然被监视着,正如没有哪个父亲会容忍白发人送黑发人,文相亦如此,尤其是,这个文杰生,是他老来得子,还是独子!
而他们这边,等的就是文相的伺机而动。
所有的预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