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镇难道就……”虽然有四镇一协,但王士珍还是心有不甘,只想着能把北洋五镇都抢回来。
“第五镇现在的统制官是蔡锷,知道蔡锷是谁的人吗?”袁世凯自问自答道,“是梁卓如的人,梁卓如现在可是光绪的人。其他几镇载涛只要有钱都可以调开,唯独这第5镇在蔡锷手上,又已经调到了严州,调走可是一点借口也没有。难啊!”
袁世凯只对能保住北洋的散镇加一协感到满意,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快没钱了,为了保住这几镇北洋兵,他可是在载涛哪里花了不少银子。而盛宣怀又为了报以前被他夺走邮船两局之仇,一上台就大肆查核铁路总公司的账目,梁士贻等人被整的不敢乱来,铁路上钱现在已经完全归了户部,要再想从这上面捞银子怕是不能了。
王士珍并不知道袁世凯难处,只是觉得第五镇这样丢在严州不管很是心疼,再看到北洋系统如此局面,他只道:“宫保,如今这局势我倒是要不懂了,你说要是朝廷这次也败了,那复兴会是不是会北伐,他们一旦北伐,那我们当如何啊?”
“还能如何?走一步看一步吧。”袁世凯说着便想到去年年底杨士琦给他说的那个事情来,他那边和人密谋的计划是,借此战败,先在北京把光绪给囚禁起来,然后再立溥伟为帝,最后在复兴会没有北伐之前,拉着洋人与之谈和,装备划江而治。这事情听着挺好,先不说筹划此事的善耆已经被夺了民政部的权利,巡警巡捕都指挥不到了,就当事情真的成了,那复兴会答应吗?再有这次如果朝廷战败,复兴会便是国内最强陆军了。到时在山东直隶休养生息的这五万多人再加上严州的那些败军,能顶住这支百战雄师吗?
袁世凯想到此,只觉得头皮发痒,摸着脑袋的手顿时抓了起来,一通抓挠之后他才道:“聘卿啊,你说这复兴军到底强在哪里?怎么就打不垮呢?我记得你不是带着几个参谋专门分析过他们吗,要想打胜他们,当如何?”
复兴军已经是诸国研究的对象,现在不光是德国人,便是英国、法国、日本这些国家的武官都有到严州前线观战。英国公使馆的武官柏来乐去了严州前线之后便对报纸感叹说幸好南非不是严州,认为要是大英陆军来消灭叛军,那大概需要五十万人,并且将要伤亡十万人。英国人说完,法国人没有啃声,德国人则大言不惭的表示要是德**队平叛,二十万军队便足够,伤亡也不会超过三万人;德国既然说了,那日本就不好意思再表态了,不过在日本国内的报纸上,曾有人做出预测,如果日本军队开赴严州,那么只要十五万人,并且伤亡两万人就能剿灭叛军。
洋人一个比一个说的简单,但是研究过复兴军的王士珍却不这样看,此事见原始凯问,便道:“宫保,咱们可不要被洋人的那些给绕晕了,这军队打战,一是火力,再是兵力,最后就是那粮草弹药是否能接济的上。现在复兴军窝在山沟子里头,又是内线作战,完全是占了地利人和这两利,没有那地利,他们也打不出那些伏击战,还有那木头炮我们也装备过,无非也就是几百米的射程,这放到平原上,根本就是不好用。再说那人和,要是没有那些老百姓给他们通风报信,他们能见缝插针、集中兵力对我们分散兵力吗?”王士珍说道着,很是大声起来,
“说到底,山地战,也就只能在熟悉的山地里打,我们一进去头就晕了,他们倒是越转越滑溜,越打越顺手,那木头炮、地雷、手扔炸药、都是在山地战的时候能用得着的,一出山,那东西再好使能比得上克虏伯野炮么?到时候一个镇三十六门野炮、十八门山炮全部排开,炮弹齐刷刷的打过去,他们还是一样会死人,一样会缩在堑壕里吃土。严州那八万人,也就是比一般的新军士兵胆子大些,腿脚利索些而已,真要是开到了山东,以他们那炮火,那北洋五个镇就能压着他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