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精神劲,一双眼睛带着看穿世间万物的精明洒脱。鄂硕觉得他应该是个值得敬重的长者。
这李老爷也走到了冯曲他们的桌前,李老爷笑着对冯曲说,“你来了,?”还不等冯曲答话,穿道服的大公子就说:“真是的,难为你还能来,给鞑子当奴才当的挺风光的啊。”一语未休,就见李老爷厉声呵斥:“随儿,够了,这是你的兄长,哪有这么同兄长说话的,圣贤书都白念了?”转而又对冯曲说,“最近挺忙吧,说其他都是徒然,战乱纷起,生灵涂炭,能踏踏实实为黎民谋福才是正经,不要像有些人,就知一味避世。”说着扫了一眼长子李随。
冯曲闻得此言,不由得跪在老师面前泣不成声。李老爷把冯曲搀起一眼就看见了鄂硕,指着鄂硕问冯曲:“这年青人看着眼生啊。”“恩师,这是我表弟,刚从外地来的。”李老爷看着鄂硕说:“做什么的?”鄂硕向李老爷一抱拳,答道:“小生做些小买卖糊口。”李老爷目光移至鄂硕的双手说:“什么买卖啊。”“贩马”李老爷哈哈一笑“难怪,难怪,这兵荒马乱的,来扬州还能干什么。读过书?”“不多。”李老爷点点头说:“好。”李老爷回身上楼时低声责怪李随:“怎么说你好呢,都不如你郁儿妹妹。”
鄂硕想着日思夜想的李郁就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心中很是焦虑,忽然间他看见柜台上写礼单的纸笔……
鄂硕在醉仙居旁的一处僻静小巷中长身而立,心中忐忑,不知小二收了钱会不会将便条送到,不知李郁收到便条会不会,能不能下来。过了一会儿,就见李郁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恍然间觉得她不是从醉仙居下来的小姐,是从天上初降人间的仙子。
李郁尽量克制自己不让自己的步伐过于慌乱,终于她也看见了这段日子常出现在自己梦中的鄂硕,只见鄂硕身穿白绸长衫外套宝蓝缎子马褂,头顶宝蓝色帽子,帽前镶着一块玉,手握折扇,立在自己面前,李郁不喜欢满人的衣服,太过死板,可鄂硕却每次都能将满服穿出风流倜傥的味道。
俩俩相望,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许久,鄂硕说道,“怎么出来的?”“我说觉得屋里吵,想出来透透气,丫环被我打发走买东西去了”鄂硕缓缓地说:“这段日子,我,我很,很想你。”李郁把头扭向一侧,可是鄂硕还是能看见李郁脸庞上滑落的泪珠,鄂硕异常欢喜,因为他明白了,原来她的心同他的心是一样的。
鄂硕接着说:“其实,那天我去你楼上不是为了登高望远,我是想再见你一面,那仗很难打,我从不怕死,可我怕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那折扇也不是我忘下的,是我特意留给你的,我怕倘我死了你会很快忘了我,我要留下样东西给你,巴望着你看它时能想起我。”鄂硕说着又把扇子递给李郁说:“拿着。”李郁不解的望着鄂硕,鄂硕说“明日我就让冯曲替我上门保媒,看得出你父亲是个通达之人,必会应允,九天后是好日子,我要把李郁和折扇一起娶回去。”
这时筵席将散,天空中放起烟花,据说这是城内的丝绸商人王抑扬为庆祝李老爷寿辰特意燃放的,烟花的绚丽光辉映在李郁与鄂硕两个人的脸上,李郁接过扇子破涕而笑道:“我没想到会这样简单。”这时不远处传来冯曲呼唤表弟的喊声,想必筵席散去,他找不到鄂硕,着急了,鄂硕说道:“我先走了。”
李郁打开扇子,却发现兰花那面的空白处被鄂硕用蝇头小楷题了一首诗:
兰若生春阳,涉冬犹盛滋。
愿言追昔爱,情款感四时。
美人在云端,天路隔无期。
夜光照玄阴,长叹恋所思。
谁谓我无忧,积念发狂痴。
第十章 府中拜长者
冯曲受鄂硕之托,带着厚礼来到李府提亲,冯曲与李老爷一阵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