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奉,自己若是再跟着一走,那就更罔顾孝道了,因此不得不主动提出留下来。而兄长此去漠北,嫂子也毫无疑问不可能相随,两对夫妻便要就此天各一方,日日夜夜牵挂彼此。
“王少伯曾经有一首闺怨诗。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王容缓缓吟罢,见杜十三娘已然抬起头来,泪眼盈盈,她就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苦笑一声道,“虽说咱们不是已经当了祖母,就是快要当祖母,可这种心情也是一样的。男人在外头打拼驰骋,咱们却只能在远远的地方守候,那种焦心的滋味不足为外人道。可是,你难道愿意把人拴在身边,却和他不是一条心?”
杜十三娘知道王容所说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小姑崔九娘。当年那样明媚而骄傲的女人,嫁的又是那样名满京华的才子,王缙一直留在京城,亦是官运亨通,可如今又如何?虽还不至于夫妻陌路,可终究再不可能恢复到一开始的琴瑟和谐了。而崔五娘就更不要说了,这么多年来一直守在崔家,放任年华老去,虽是膝下侄儿侄女众多,可她的心里真的就不曾感到孤寂?
“嫂子……”
“日后咱们都在长安,你若觉得寂寞,便常常来看我。”王容掏出手帕,示意杜十三娘擦去眼角泪痕,因其不施脂粉,倒也看不出太多痕迹来,只是眼睛微微有些红肿,她便轻声说道,“陛下这些年对待文武大臣是何等光景,你也应该清楚,留在朝中看上去富贵荣华,可少有差池便是杀身之祸,反而在外任尽可腾挪得开。你别看如今李林甫在相位已经超过十年,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焉知今后如何?终有一日,我们会熬出头的。”
兄长的志向,兄长的远谋,杜十三娘只隐隐觉察到一星半点,此刻见嫂子说得郑重,她在点了点头的同时,心里不禁生出了几分说不出的惊悸。于是,重新回席后,她固然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可一送走兄嫂和侄儿侄女们,她便立时把崔俭玄堵在了房中,逼问此番调任帯�菥烤故欠窕褂惺裁瓷钜狻K�欠蚱薅�怂降紫孪啻κ保�攀��锊挥勺灾鞅慊崃髀冻黾阜智渴疲��藜笮�沧苁侨米牌拮印?烧庖淮危��词撬烙驳靡欢〉憧诜缍疾煌嘎叮�枚攀��镉职媚沼稚���
“十三娘,真的不是我不说,行军打仗的事情你不明白,帯�菝挥心阆氲哪茄�缦站�螅��遥�攀�诺蹦暌苍���晕髂希�钡较衷冢�偶蛞不沽粼谖髂衔�伲�胖萆舷驴苫褂胁簧俚胤剿阶怨┳哦攀�诺呐莆弧���
“可你当的是帯�荻级剑�植皇茄胖荻级剑 �
被杜十三娘这一句话噎回来,崔俭玄却也不恼,扳住妻子的肩头就低声说道:“现如今李林甫是吏部尚书,韦陟虽说是侍郎,可毕竟不能和李林甫过分对着干,我先后两任刺史都在好地方,如今论理应当升迁,可再霸占好地方,说闲话的人就多了。帯�菟淙灰幻媪偻罗��幻媪倌馅���疑矫衤�闹诙啵�擅穹缛匆脖牒贰6�遥�也⒉皇枪律砣ド先危�攀�旁趲‘州已经安排好了相应的人给我帮手,军中也有相应的人脉。十三娘,你要相信我们,当官就犹如头上悬着利刃,轻易退下来只会任人宰割,我们需要能够保护亲友家人的力量!”
杜十三娘也不是不懂这些,只是对于未来的某些预感让她心中惊惧而已。可是,崔俭玄的最后一句话让她一下子沉默了。一想到当年的帯�荻级秸派笏啬亲�┌福�幌氲教娓副ǔ鹑丛诤幽细�荼徽壬钡恼攀闲值埽��沼诔こね鲁隽艘豢谄��
“总之,你一定要小心,别一味只知道猛冲!”
“放心放心!”崔俭玄满口答应,心中却在转着另外一个念头。
杜士仪对他说过,昔年威名赫赫的裴将军裴旻已经去世,而辞官前往裴旻处学剑的李白刚从洛阳回归,整日流连酒肆谋求一醉。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