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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2 / 5)

开眼神,一点儿也不示弱。

那羞容却甚是好看,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睫毛细密,嘴角还掖着一颗小酒窝,就像是山野荼糜花开,清俏俏的动人心肠。

可恶,独独对自己的笑最假。

沈砚青薄唇微微下抿,似笑非笑地收起眼神。

孟安国笑呵呵道:“瞧,她俩个一见面就是吴侬软语的,倒把咱们两个爷儿晾在一旁了。”

“在说你坏话呢。平日里催我出门走动,如今终于找了个知己的姐妹吧,你又要嫌我忽略了你。”宋英把孩子往孟安国怀里一放,又对沈砚青见了礼:“沈公子你说是与不是?”

“嫂夫人说的是。”沈砚青拱手笑笑,不着痕迹地握住鸾枝的手心。

那骨节分明的手掌暗中用力,好似在惩罚自己方才对他的挑衅,鸾枝手心一紧,暗暗恼了沈砚青一眼,也只得倚着他走路。

沈家马场坐落在城外五里坡,早先的时候还只是漫山荒草。老太爷在世时梦见这里长了一颗大树,摇下来都是片片的鹅毛雪花。算命瞎子说这些雪花乃是白花花的银子,此梦乃大吉之兆。老太爷便二话不说,筹了银子将整个山头买了下来。

马场是沈家众多家产里的头一大项,每年除去商户镖局的各个零散生意,光朝廷的采买就已经很是不菲。正值冬日,漫山遍野的雪,马概顶上的稻草结成了霜冰,亮晶晶的。晌午暖暖阳光打照,庄户们挑水扫地,来来去去间一片祥和热闹。

前方栅栏边聚着一群人,声音嚷嚷,好似在争吵。

沈砚青眉宇微凝,推着轮椅跟过去看。

“……二、二爷?”庄户中有常回沈家大宅办事的家奴,一抬头惊讶得连话都说不齐整。二少爷少年时最喜欢来这片马场骑马作画,自从落进冰湖伤了腿后,于今已有六年再未踏足过这里半步……今日这是刮得什么风?

“嗯。”沈砚青摆了摆手,用眼神制止。

家奴慌忙缄口,自动让开来一条道。

那中间却原来躺着一匹病马,只见口中吐沫,眼睛半张,只剩下虚弱地呼吸喘气。

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小伙正和一个发须斑白的老汉对峙着。

小伙子生得高瘦英俊,只表情却很是冷然:“每日的饲料都是由库里统一派发,如何独独就你这只病了?顶顶好的一只种马,让上头知道了要如何交代?你今日非得给我个说法!”

那老汉已有六十左右年纪,勾着瘦削的脊梁骨,满面都是冤枉:“严监工的意思,莫非是我给这马下药了不成?…你、你去问问,我柴老汉从老太爷在世时就在这里养马,哪只马我不待它是自个的亲儿子?我便是伤害我自个,也不可能舍得去害它…”

他说的义愤填膺,那叫严监工的男子却根本不买账,依旧肃着脸色责问道:“我只记得大堂里还挂着老太爷的‘恪尽职守’四个大字,不管辈分资历,在我这里只论事实说话。你且说,昨晚这匹马是你喂的不是?”

“是。可我照顾了它五六年,若是想害它,又何必等到今日?”柴老汉言辞耿切。

严监工便不再多言:“那便是你的责任,我自然要盘问你。”

柴老汉百口莫辩,气得捶胸顿足:“你,莫要以为你是表少爷聘来的监工,就可以这样仗势欺人!我、我进城去找老太太讲理去……”说着,忿然拨开人群要往马场外头走。

众人议论纷纷,都在指责严监工不通人情。

沈砚青不动声色地看了那严监工好一会儿,见他不论旁人如何指责、依旧不予动容,心中不免生出些许计量。

嘴上便开口道:“这马都已病成了这般,你们不去叫兽医过来验看,只在这里争吵什么?”

清润幽凉的嗓音,听得柴老汉钝地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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