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从丁家大门里连滚带爬跑出来时,已经又是一个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的明媚早晨了。蒋小乖站在烈日炎炎的大马路牙子上掰着手指头算时间,从离开酒店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了,就算是毓婷也拯救不了她这副失足的肉~体了。
蒋小乖欲哭无泪,简直想一头撞死在大卡车上,了此残生。
可是她不敢,谁让她怂呢?
事已至此,她只能每天多做点好事积德,多给菩萨上香祷告了。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月,蒋小乖在相亲、找工作和做好事不留名中度过。
很快到了月底,蒋小乖每天烧香跪迎的好朋友却没有如约而至。
第一天,她安慰自己“明天就会来了”。第二天,她安慰自己“迟个几天也是正常的”。第三天,她安慰自己“也许越紧张越延迟,我要放轻松”。第四天蒋小乖开始自我催眠“菩萨看在我孝敬她的香火的份上也不会放弃我的”。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第八天……到了第十天,蒋小乖再也骗不了自己了,戴上墨镜和口罩出门买验~孕棒。
当蒋小乖颤颤巍巍将验孕棒举到眼前时,才在一阵颤栗和泪眼朦胧中后知后觉——为什么要拜观音菩萨啊,观音明明是送子的好不好!
此时蒋爸出门下棋去了,蒋妈去菜市场买菜了,家里就蒋小乖一个人。她压抑了一个多月的难过、恐惧、焦躁、悲伤在那两道红杠杠的刺激下终于喷薄而出,黄河决堤般冲垮她的心防,她拿纸巾卷起验孕棒丢掉,扶着马桶盖嚎啕大哭。
这一哭,万般委屈涌上心头,她越哭越烈,声音也越来越尖利,哭到最后音都破了。
蒋妈买菜回来,还没进门就听到家里有奇怪的声音,还以为家里进贼了。等她手忙脚乱扑进家门,就听到一阵尖利凄凉的哭声,一声高过一声,蒋妈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仔细分辨才听出来是小乖的声音。
蒋妈把泪人般的蒋小乖从厕所里揪出来,扶到卧室。
“傻丫头,有什么事跟妈说,在家鬼哭狼嚎的干嘛啊,我还以为家里闹鬼了呢。”
眼泪都快把身体的水分榨干了,蒋小乖这会有点虚脱,靠在蒋妈身上抽抽噎噎的,就是不说话。
蒋妈急得掐她:“你这孩子倒是说话啊,你要吓死你妈是吧?”
蒋小乖张了张嘴,话到嘴边还是难以启齿,她不敢想象她妈的表情,更不敢想象蒋文明知道之后的后果。
蒋妈温柔地给小乖擦干眼泪,揉了揉她的头发,说:“有事就说,别自己憋着,天塌下来有爸妈扛着呢。”
脆弱中的蒋小乖哪受得了这般慈祥安抚,眼泪刷一下再次涌了上来,她仰头往回眨了眨眼泪,终于小声说:“那你得保证不要生气。”
“嗯,我保证绝对不生气。就算你真的做错了事,只要不违背原则,妈妈都原谅你。”
蒋小乖头低得简直要埋到胸腔里去:“我怀孕了。”
“什么?怀孕了?”蒋妈高十度的声音吓得蔣小乖一个激灵,简直要把她的耳膜震破。她慌乱地拉住蒋妈的手:“妈,你说好了不生气的。”
“好,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才怪!”蒋妈眼睛瞪得老大,胸脯上下起伏,大口大口地换气,“说,是谁?”
蒋小乖声泪俱下地陈述荒谬的酒店一夜,当然,对于那一夜的细节她是不知道的,只能略有删减地讲述故事梗概。
“他不但不对你负责还让你丢了工作,蒋小乖,这么大委屈你都能忍,你怎么,你怎么这么怂啊你!”蒋妈食指推着她的头,手上青筋暴起。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蒋小乖迷茫地摇头:“我也是刚查出来,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怕都怕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