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
他拿出那些信笺,本想若能从朱雀脸上看出一两分不虞的神态,以此推测朱雀在这类事上还是在意自己的。若是他不喜见到那些信,便说明此并非萤的一厢情愿。然而,朱雀给出的答案只是告诉萤皇子殿下:他在面对一份自己不愿意接受的感情时,会借着那漫长的时光,慢慢消磨着爱恋人的耐心。
这最委婉却也最伤人的拒绝啊。
萤一怒之下扬信成灰,朱雀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扑上去补救反烫了自己的手背。那一抔白雪缓解住了烫烧的伤痛,也冻住了接下来苍白无力的劝解话语。小小试探也到此为止了。
那日初雪之后,四皇子殿下与朱雀陛下的关系就陷入了一个十分奇怪的地步。平日的相处丝毫不见隔阂。但只要再往前一步,朱雀便会避开皇子认真的眼神,将那神伤的表情抛到身后。
帅宫殿下藏有数副描绘朱雀的画作,皆是他亲手所作。只是没有一副像那日回来之后所画的一样,藏着如此朦胧哀意——画中之人随时都仿佛会踏雪而去,徒留白梅枝头一点残香。
风过雪去人不见,徒与枝头暗香诉。
此幅画便是多看一眼都觉得悲伤。自画成之日便被束之高阁,不敢再拿出来观赏。听说,曾有宫侍整理打扫的时候,无意间看到过这幅画。被其中悲意所惑,泪湿长衫,哭啼不止。日后更因此大病一场,调养了许久才慢慢康复。
***
萤皇子这几日心情都不是很好。因这佛事未完,他也赌气不愿与宫中那人见面。素日便在三条院府邸中恍恍度日。整日都是懒散模样,半依半躺,大有贤者疏狂,倾颓不羁的风范。
此春日下午,正是催人昏睡的困乏时候。帅宫殿下捡了一本书刚翻了没几页,便觉眼皮发沉,半撑着脑袋昏昏欲睡。
忽而外面传来一阵喧闹,隔着好几重木门帘遮,闷闷地传进来——
“是兄长殿下回来了么?快快,我要见兄长殿下——”
在这样春困的天气中,还能有如此活力的人,想是柏盛公子无误了。廊中响起混乱的脚步声,听声音,好像还不止一人。“誉人,快,兄长殿下回来了,外面去见他”
“呀,二位公子,殿下在里面休息呢。不让人打扰,还是晚些时候再来吧。”
侍女们焦急的劝阻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内府公子理直气壮地反驳说:“这样好的天气怎么可以这么睡过去?你可不要骗我,兄长许久不曾回来过了,快让我进去。”
“真的,殿下真的是在里面休息,还请公子小声一些,不要吵醒了殿下。”
“好了,好了,我知道——”
没一会儿,移门被拉开,柏盛公子拉着誉人公子欢快地走了进来。帅宫本就浅眠,不曾深睡,现在被这么一吵已然醒了过来。当他想避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和闯进来的柏盛二人撞了个正面。
“呀!”见到萤皇子殿下现在这副样子,柏盛惊愕地叫了一声。然后扬着笑脸,打趣道:“我说兄长怎么让人拦住我们不让见呢,原来是这副懒散的模样么……”
原来,早晨萤殿下醒来懒于梳理。不过穿着宽松的寝衣,连头发都不曾盘束起来。此时说是衣衫不整当真是一点也不为过。若说只见柏盛一个,帅宫倒不急于躲避。未想后面还跟着一位久誉人公子。这可真是失礼万分,着实不雅观了。
誉人公子听说帅宫殿下回府的消息自然也是无比开心。虽有相见之情,但也不想这样贸贸然前去打扰。奈何柏盛公子着实是个热情无比的性格,拉着他一路横冲直撞,挣都挣不开。
直接闯入已经让誉人羞愧不已,这一进来还见到帅宫殿下如此风流不羁的一面。他已经从额头红到了脖子,脸上发烫不已,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