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小小?” 扎嘎先检查我的伤势,然后用他的藏袍裹紧我,背起我向山坡上走去。
“我很重的。”我活动了一下脚踝,好像并没有受伤,挣扎着要下地自己走上去。
“你再乱动,小心我揍你!”扎嘎第一次大声地对我吼。
我马上闭上嘴伏在他肩头沉默,虽然明知道无论再说什么,扎嘎都不舍得打我。
扎嘎把我背到附近的旅馆安顿下来后,我开始找出纱布为他包扎被树枝划破的伤口。当心疼和内疚的泪水滑过腮边时,扎嘎轻轻地帮我擦去眼泪并安慰我,“小小不哭,你哭了我会更痛。”于是,我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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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地旅馆的水资源贫乏,扎嘎不顾左臂受伤,跑到很远的河流处为我打来一桶又一桶的清水。夜里,扎嘎又来敲门告诉我:我晚上休息时不关门,你要是一个人害怕可以随时来房间找我。
坐在房间里,我心底升起一阵感动。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接受扎嘎的关心和善待,在知道我与乔光楠拍拖后,他曾认真地告诉我:小小,我不管你和谁在一起,只要你快乐就好。他说这话时眼眶是湿润的,只可惜那时的我沉浸在与乔光楠的爱河里,完全忽略了他的感受。
深夜,我终于忍不住去推他的房门,果然没锁。扎嘎坐在旅馆中那张简陋的办公桌前正认真地书写,我轻手轻脚地走过,趁他不注意一把夺过桌子上的笔记本。扎嘎突然一惊,脸又红了起来。我恍然回到刚进大学那年,眼前这个男孩就用这样的表情告诉我他叫扎嘎南星。
静待格桑(3)
我大声读出笔记本上的字: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
“好美的诗,你写的?”我感动地望着扎嘎。
“当然不是,是我们西藏很有名的六世*仓央嘉措的诗,我很喜欢,就写出来了。”
我慢慢地合上笔记本,本子的封面是当年我在扎嘎笔记上乱涂乱画的痕迹,右下角,有一行很小的字:扎嘎喜欢小小。
清晨,扎嘎推开我房门,我正在刷牙。从镜子中看到捧着一大束鲜花的他,我惊呆了,转过身去却见他慌乱地把花放在床上,然后丢下一句话, 逃似的冲出门去。“我去买早点。”
我穿上在拉萨买的漂亮藏裙,把那些花瓣一朵朵地拆开,铺满了那间小屋,趁他回来之前,找到一瓶从北京带来的香水,没头脑地浑身乱喷,那香味熏得我几乎就要晕倒。
终于,他回来了,看到我傻傻地坐在那里等候,扎嘎忍俊不禁地捏住我的鼻子,“小小,你好可爱。”他情不自禁地拍拍我的头。
我让扎嘎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围绕在他周围翩翩起舞,任香水的迷幻布满整个房间。也许,我还期望他抚摸之外的一个暖怀的拥抱。可是我错了,他用一个好男孩的善良一直陪我舞到下午时分。直到他不好意思地提醒我该出发了时,我才明白,那一刻,我成为自己生命中一只美丽的蝴蝶。
汽车终于开到翁甲神山脚下,这座开启108处圣地门户的金钥匙吸引着众多信徒朝拜,我亦为自己能来神山朝圣感到激动不已。扎嘎轻车熟路地引我来到神山山麓的一座寨子。
一路走走停停,山色渐暖的秋天,阳光撒在我们朝圣的路上。远处的山峦上覆盖着白雪,身边秋风轻脸庞。
突然,我低下头去,发现很多漂亮的粉色小花,一团团,一簇簇,在阳光下娇艳欲滴。“好漂亮的花。”我开心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