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報紙他的心在也平靜不下來了,姑父見他一臉愁雲,又像往常一樣安慰他:&ldo;沒事的,日本人又不是不可戰勝,南京不會淪陷的,你爸會沒事的,放心吧。&rdo;
姑父的這些話再也掃不掉陸騰飛心頭的陰霾,他只是機械的無意的點點頭,沒有說話。
晚上吃放的時候,陸騰飛把他憋在心裡已久的想法說出來:&ldo;我想去一趟南京,看能不能找到父親。&rdo;
聽到這話,姑父他們簡直驚呆了,&ldo;現在是交戰時期,炮彈又不會長眼睛,那裡太危險了,&rdo;
&ldo;聽日本人窮凶極惡,視國際公約如無物,視人命如草芥,即使不被炸死,萬一被日本人抓到怎麼辦,&rdo;姑父平靜的說道。
&ldo;你爸就你那麼一個兒子,我就你那麼一個侄兒,萬一有個好歹,叫我怎麼向你爸交代,不行,我不讓你去冒這個險。&rdo;姑姑有點抑制不住感情。
&ldo;我總不能在這光等著,南京失守那……&rdo;
&ldo;你爸會沒事的,南京城平不是那麼容易攻破的,再說了,守不住可以退麼,不會有事的,吃飯吧,別多想了。&rdo;
&ldo;飛兒,你可不要胡思亂想哈。&rdo;姑姑又安慰了一句。
&ldo;哦,&rdo;陸騰飛沉思了好久才極不情願的憋出一聲。
陸騰飛見自己的想法還沒脫離襁褓,就已被姑父他們一致否決,就不在執意,這只是嘴巴上為難的答應,但這個可怕而又幾乎不切實際的想法還在他腦海里醞釀,他相信只要他父親沒有脫離危險,這個在姑父他們看來荒唐的計劃就有付出行動的可能。
陸騰飛又在痛苦中煎熬了幾天,每天從前線傳回來的新聞一次又一次的刺激著他的神經。
這一天傍晚,他和姑父從碼頭回來,當他們從日本兵在街道上設的路障旁走過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對她來說這個聲音在熟悉不過了,因為他不分早晚整整聽了四年。
&ldo;你們幾個過來登記一下就可以下班了。&rdo;
&ldo;家福,你怎麼來上海了,&rdo;
那個一身戎裝,一貫以審視的目光打量別人的高個子軍官,回過頭來,用他那臧在黑色邊框眼鏡後的雙眼睛打量著陸騰飛。
&ldo;啊,陸騰飛是你哈,一個月不見了,你還好麼?&rdo;偶然間遇到陸騰飛,德川家福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他們相互走到了對方面前,陸騰飛帶有幾分不滿的說:&ldo;你們占領了上海,我們還沒能好到哪裡去,&rdo;
德川家福只是尷尬的笑了笑,不好分辨什麼。
姑父見陸騰飛遇到老熟人,心裡不解他何時認識這為高個子日本軍官,只在一旁等著沒有上去搭話,&ldo;對了,你怎麼也來上海了呢,&rdo;陸騰飛見他見他如此,不再責問他,就轉移了話題。
&ldo;淞滬會戰後,全國高校舉行了參戰動員大會,我們學校男生,整個班整個學院的參見了隊伍,我也跟著來到了上海,&rdo;
&ldo;你們都昏了頭了,打仗,打仗,你們日本人就知道打仗,打仗是要流血犧牲的,怎麼就不為無辜的老百姓想一想呢,&rdo;陸騰飛有點激動,平靜下來之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又說道:&ldo;你要一直留在上海麼?&rdo;
&ldo;等占領了南京,我所在的部要搬到南京,這是上級安排的任務&rdo;
一講到南京,陸騰飛心裡又多了幾分緊張。
德川家福又接著細說:&ldo;我參加了伙食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