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她总是想脱离守护一族的枷锁,想自由自在的生活,哪怕只是做一个凡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哪怕百步之外无人识君,如此简单卑微的愿望她却无法如愿,因为神子的爱,小姐就已经失去了自主的人生,多年逃亡尽是徒劳,牺牲了至亲至爱的婆婆,行事身不由己,受尽委屈。到头来还要被卷入如斯可怕的江湖血浪,若世人得知真相,真不知道何处还能是小姐的容身之地。”
“她是喜欢风萧萧的,自当年残剑峰下为风萧萧一言所救便已经好感大增,后来听闻了一些风萧萧兄妹的事迹,深深被他们那股向往自由的冲劲所折服,情愫渐生,其后的数次见面也隐隐约约的感受到风萧萧不敢爱的无奈,暗自伤神,这些我全都看在眼里了。”
雨研叹息伤神,这个和她一起长大情同姐妹的小姐近日来冷漠的安静令她感到深深的不安,自己这个至亲之人在她眼中都仿佛不存在了一样,无论她怎么劝话,白静竹都只是木讷的点头或者摇头,只是自顾自的生活着。
她想过要将拓跋兰元在三教圣山的所作所为告诉她,但转念之后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告诉白静竹这件事情图个什么目的?无非就是希望拓跋兰元还能听得进白静竹的一字半言,事实上,雨研是坚信拓跋兰元还是能接受白静竹的劝言的。只是此时的白静竹又该以什么身份劝言,挽救了那些无辜之人,要有白静竹如何自处。
相比之下,雨研倒是希望白静竹能永远安安静静的生活在这里,宁愿她什么都不要知道。她愧疚于自私,但并不后悔。
又是日落西山时,雨研到城内去买一些生活用品还没有回来,因为白静竹的生活越来越像一个从来不曾修炼的凡人,她需要准备更多的生活物资。
而白静竹此时却在院内采摘这菊花,这些菊花是院子的前一任主人种下的,半个多月前白静竹买下这里,大半的原因就是因为喜欢这一小片的菊花,开得灿烂,开得朝气。此时采摘一些菊花,明天清晨到后山的树林里取一些花露水,可以混着菊花泡茶。
那种味道似乎总能令她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一幕,第一次喝风萧萧泡的茶。
“莫愁三九少飞花,一夜龙鳞舞万家。山野茸茸铺厚被,树凇脉脉裹轻纱。顽童逐巷忙攻垒,好友围炉细品茶。玉魄冰肌何处去,喜看庭草吐新芽。”仿佛间,她似乎又听到了那个少年老成的轻吟。
“嗯?”白静竹冷漠的表情忽然微微一动,采菊的动作也顿住,娇躯轻颤。若是雨研此时在此,必定会惊异于白静竹脸上莫名浮现的一缕温柔笑意。
一个美丽的女子想起了多年前与挚爱之人相识相知的种种趣事时,嘴角浮现的甜蜜笑容都不及此时的白静竹,一股喜悦充斥全身。
但瞬间之后,白静竹的神色便恢复了漠然,身上的气机也隐去,她慢慢站直身子,挎着篮子往厅中走去,只是心中无比清晰和坚定,远不似表面的迷茫。
“我这一生都在妥协,这一次我绝对不会。不管这俗世如何,我一定会保护好你,我的孩子……我但愿你能一生平凡。”
而此时身在天外天灵山圣境的韩青青也表现得非常乖巧,每天的生活都很有规律,云鼓雷峰的清晨似乎来得特别早,但每当天边第一缕曙光浮现的时候,韩青青已经在寺院的空地上打拳了,所练正是融合了六绝劲的《汇流诀》。
她每一天的兴致勃勃,虽然刚住下的那几天总是会问起风萧萧何时出关,但最近是问得越来越少了,这三天来更是只字未提。时常与婆娑悟者讨论佛理,小小年纪,绝顶聪明却是令人动容。
直到这一天清晨,韩青青修炼完毕,婆娑悟者便缓步走了过来,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幸福。
“前辈,可否带我去拜访净琉璃菩萨?前些日子她说想收我为徒,但那时我明佛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