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萧灼家里聚一聚。除了看看萧一指的藏品,听听老爷子讲些行当里的趣事对这些历史系的大学生而言,也是有着不小的乐趣。
“灼子,老爷子在哪呢,快让他出来帮我看看这东西,我赶时间。”接过萧灼递过来的一杯水,洪扬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而后赶紧打开了那个小木箱。
萧灼看到,小木箱之中,此时装了满满的一箱碎木屑,而那只洪扬提到的磁州窑的玉壶春瓶,就被埋在这一堆木屑之中。
瓷器的长途运输,一定要万分小心,避免磕碰。洪扬的父亲是个木匠,用这些碎木屑一类的东西防止路途上的磕碰倒也是个妙招。
“老大你先歇一会儿,我来帮你看看这只瓶子。”萧灼指了指一旁的藤椅,示意洪扬坐下,而后将那只玉壶春瓶从木箱里取了出来。
“灼子你可别闹了,快让老爷子出来吧。”
洪扬哪里放心让他看,他妈李香兰这会还在医院躺着,生死未卜。早一刻拿回去救命钱,就早一刻有着脱离危险的机会,他现在是一分钟一秒钟也拖不起。再说,以萧灼的能耐,他也是一万个不放心。以前来家里玩的时候,老爷子萧一指没少当着他们的面,数落萧灼在古玩上的不入门。
“老大,你放宽心,士别三日还刮目相看呢。阿姨一定会没事的,我心里有数。”萧灼说出一通让洪扬摸不清头脑的话之后,又是仔细的研究起手中的瓶子来。
萧灼之所以这时候还敢帮他做鉴定,是因为记忆里,洪扬的母亲最终似乎是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所以趁此机会,正好是让洪扬先喘口气。这家伙要是再这么火急火燎的赶回到沧州,这大热的天,只怕半路上就会晕过去。
这只瓶子,白底黑釉,细颈鼓腹,从釉色和器形看,是典型的磁州窑的玉壶春瓶。
洪扬家在河北沧州,而磁州窑的发源地就是河北邯郸,隔得不远。所以要真是像洪扬口中所说,这件瓶子是祖上传下来的话,说不定还真是件真品。
萧灼没有将瓶子直接放在鼻子底下去闻,他想试一下不依靠《灵嗅经》,他到底能不能够看出这件瓷器的真假。
这件瓶子,拿在手中,很有些厚重感,沉甸甸的。只是这一点,就让萧灼微微皱起了眉头。
之后,萧灼又仔细看了看这件瓶子的裂片,想从中找出一些可以判定是否做旧的信息。
裂片是指瓷器经过年月的沉淀,在瓷器表面所形成的自然开裂,一般会呈现许多细小的纹路。但是人工做旧的话,依然可以制造出瓷器裂片。
这个瓶子的裂片不是很均匀,有深有浅,看上去不像是自然开裂,倒是很像用化学酸腐蚀出的结果。
心中断定这个玉壶春瓶是赝品之后,萧灼将它凑到鼻子底下,终于是闻了一闻。果真,没有传来任何灵物所蕴含的浓厚气息。
这之后,萧灼再次观察起这个瓶子,那些假的地方,看上去就没有一丝的怀疑了。
所以说有些断不准的老物件,你觉得它是真的时,那看上去哪里都真。你觉得它像假的时,那真的地方看上去也像是高仿出来的。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所以很多藏友都把自己的东西当宝贝,那是因为被得失心障了眼。
看着在一旁急的搓手的洪扬,萧灼实在是不忍心将这个结果告诉他。
“灼子,你说句话啊,这个瓶子到底是真是假。”
洪扬已经开始着急的催促起来,这个瓶子,现在可是他们一家人的希望啊。
“老大,这个玉壶春瓶,是赝品。”萧灼很不情愿的告诉了他这个结果。
“假的,不可能吧。灼子你看没看明白?”洪扬猛的站起身来,脸上的肌肉都是有些抽动。
希望?就这么破灭了?
“老大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