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当即也恍然,哦,在他看来,大伙都是来此寻开心的,既然是道友,这事传出去也不好听,不如就此点头微笑,当做无事发生。
嗯…我越想越觉得,应该是这样没错,巴卫没和我一起,他作为我身边明牌的暗哨,其本身都是充当一个看起来无用的摆设。
当然,我和巴卫是有自信在这号称十二朝的古都内来去自如,但这于计划本身有悖。出门在外,还是要低调点好。
做好各种准备的我决定先找个没人的地方独自待会儿。暂时告别了众人,顺着提醒,一路来到二楼拐角的楼梯口,这时那先前在三楼见着的男扮女装的公子哥也走了下来,她从三楼楼梯口一步步下来,手中折扇啪一下打开,假模假样的呼哧呼哧扇了两扇,她嗓音故意压低,露出中性的声音,而后,客气的一抱拳,说“道友,如何称呼?”
在还没摸清对方情况前,我决定还是不报家门,于是回以道教抱拳礼,道“一盂,还未请教?”
“门玉坊”那俊俏公子哥手中折扇一合她起身的同时眉眼轻抬,似笑非笑道“似乎,道友是第一次来?”
自称门玉坊的女子,她的装扮其实很成功的,虽说面如冠玉,但有钱人家的少爷,很少有那些个不注重形象的,为了区别一般人,甚至身上戴的香囊也是偏浑厚的禅香。她挺胸抬首,举止投足间有士子名流的潇洒随意。
我只打量了她两眼,视线移开,回道“今个才至,被朋友拉来的。我有点内急,先行一步。”
说着就要转身下楼,那楼梯转角处,手捏折扇的公子哥只轻笑了声,她折扇啪的一下又打开,五指并拢推在扇柄,对着我欠身行礼道“再会”。
我没回头的摆了摆手,只觉得,这娘们看起来不太像好人。正经人谁来这种地方,来这种地方的那能是正经人吗?
一边腹诽着,我在楼下四处看了看,身旁有烟气飘来,一个声音小声道“公子,你踩着人家了。”
我一听,侧过脑袋,见是个头发精致,五官柔嫩的女子,她手里握着一铜杆皮革的旱烟,我感觉脚上确实踩了些松软,于是感觉挪开。
女子将被我踩过的裙摆提起轻拍了拍,随即当她刚抬头,面前之人却已经消失不见。
快步走到外面,呼吸着新鲜空气的同时也是心生感慨,这就是那帮权贵们整天玩乐的东西吗?难怪。
鄙夷着这些凡尘俗世,目光清凉望向远处一栋明亮宝塔。那是一栋超出周围一切事物蔚然独立的建筑,上面影影绰绰有人提着宫灯行走。
一般道教建筑营建所在皆为山林,一是山水远俗,二来效法自然。当然,随着道宗兴盛,尤其是整个江南道兴起的道教所这个模式,许多山人也越发贴近世人,于修行不易,于世俗却是有大益。
但,如此豪奢,且又建在这样的名利场外,很难让人不对那里修行者产生奇怪联想。
道德道德,道心尚在,能证德行。
我在门口蹲着吹了会儿风的时候,听到身后无数沉沦的喧嚣,想到有些人劳碌一生最后却饿死街头,有人穿金戴银随手一掷便决人生死。这就是世间轮回,命中定数?
天上繁星无数,离着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灵越近,我便越发觉得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
无论是乱回与否,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荒唐梦,天人似乎永远是天人,而位于他其下的芸芸众生,你可曾真的有为他们考虑过?
清风瑟瑟,吹不散我头上烦丝。我一只手按在胸口,那里,被我吵醒的大鲤伸出脑袋来,轻轻舔了下我的手指。
深吸了口污秽气,我心中有些烦闷,脑子里萌生出一个想法,我要把这世间一切都砸个干净。
这种想法很是危险,好在我也只是想了那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