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金灿灿很亮眼,四爪龙托着的‘平王’二字更是大气尊贵,明明只是一块牌子,却让人不由自主心生敬畏……
孙正阳绷直了身体,紧紧盯着金牌,差点没站起来,“这是……”
事情到了这一步,不管怎样都得走下去,卢栎脸上摆出灿烂笑脸,“大人久在官场,竟然不认得这块牌子么?”他把金牌拿过来,随随便便转了两下,抛到空中再接住,像小孩子玩耍似的。
这满不在乎的态度……
孙正阳觉得有必要重新审视此事。
“此事事关重大,二位稍坐,我去去就来。”他得去找个人商量。
卢栎摆摆手,“大人且去,只是我的时间也很紧,若是如何都不能谈妥,我只好用一下这牌子的权力,硬生生把那我好友拉出来了。”
孙正阳脚步有些软,平王的权势当然足够把人捞出来,可平王怎会将贴身的身份金牌交于卢栎?就算是未婚妻,也没这么宠的吧……
他很快转到府里,府尹不在,他找到了仵作景星。
景星此人很有才,不到三十,已是个行里公认出色的仵作,娶了府尹连襟家的庶女后,地位更是节节见涨,他在府尹身边数年经营,早已不是简简单单的仵作了,不光是刑名之事,便是其它遇到难题的公务,府尹也愿意与他聊上一聊,连他这个推官,在府尹面前都不如他得脸。
孙正阳将沈万沙卢栎之事详细说与他听,重点有三:人家不差钱,验尸会剖尸剜心,非常受平王宠爱。
“我最担心一件事,身为平王未婚妻,又年少练就一番好技艺,卢栎定然有些刁蛮任性,还有可笑的正义感,这案子最后真能找出凶手,凶手身份如果不合宜的话……会不会闹出什么乱子?”
景星思忖一会儿却笑了,“大人想多了。”
“此话怎讲?”
“大概是那小家伙在吓唬你。”景星负手看着院内榕树上活泼跳跃的鸟雀,“仵作……是什么行当?若你是王爷,你会愿意妻子做这个?”
孙正阳豁然开朗,“那不可能。”
“所以,”景星细长眼眸眯起,“要不他手上牌子是假的,要不——就是平王看不上他,想要与他退亲,先用这牌子安抚一二。金牌份量太重,哄人足够真实,而依平王身份,平时带不带牌子都无碍了,不会有人错认。依你眼力,不会看不出牌子真假……”
孙正阳眼神闪烁着接话,“所以是平王故意纵着卢栎,希望卢栎闹出了不得的事,他才好借机退亲,连理由都不用寻……平王必不会干预此事,如果事情闹大,他没准还要赏我们。”
“大人说的是,”景星唇角扬起一抹笑意,“不过这剖尸剜心的验尸手法,我还从未见过——”
他指尖轻捻,“孙大人,答应他。”
孙正阳应了,“那府尹大人那边?”
“不是什么大事,就不需要麻烦大人了。”景星微笑着看孙正阳,“孙大人觉得呢?”
“先生说的在理……”
两人就此事谈了好一会儿,孙正阳才慢悠悠往回走,与来时不一样,此刻他心情很好,想到将要入手的钱,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儿。
卢栎叫了一壶茶并四样小点,与赵杼一起用。
孙正阳一走,他立刻换了轻浮态度,珍惜的把金牌擦了一遍,让赵杼赶紧收起来,“这么大用呢,别让人看见了。”
赵杼哼了一声,“不生气了?”
卢栎眼神有些飘,“你动不动就允出十万两银子,我舍不得么,我没有那么多钱,沈万沙的钱也不大风刮来的……”
赵杼将茶盅放在桌上,发出轻响,“嗯?”
卢栎赶紧改口,“但是钱没有了可以再赚!而且那孙正阳太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