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却是越来越炙热。
因着高升客栈门前的一场风波,等到肖遥赶到天桥底下的时候早已是日薄西山之际,在这边杂耍卖艺的手艺人们有那心急的早就离去了,就是那想多赚几个大钱糊口的也都开始收拾吃饭的家伙式。
那莫师傅看样子也是一副收拾了家伙准备离去的样子,想来今天的枪法自己是看不成了,肖遥不禁感到悻悻无趣。
只是那莫师傅收拾停当之后却也不急着离去,坐在一边的包袱上,先是将一杆硬木梨花枪细细的擦拭干净放入枪套收好,又转身从身后取出一柄鬼头大刀慢慢擦了起来。
说来也奇怪,不知为何这个莫师傅吃饭的家伙式里总是放着这把鬼头钢刀,但是他卖艺之时却只耍枪法从不肯显露钢刀上的功夫,对此肖遥虽然感到万分不解却也无从知晓内中曲折。
其实按照往常的时候,这莫师傅一耍完花枪肖遥就该离场往回走了,这倒是头一次在这般晚的时候过来瞧,眼见这莫师傅慢慢的擦拭钢刀全不着急的模样,反倒像是等什么人似地。
正想着未几竟然真有一个胖大中年汉子走了过来,这中年汉子生得又高又胖满面红光,最让肖遥惊奇不已的却是,这胖子身上穿的竟然是开封府飘香斋里伙计的打扮。
要知道这飘香斋乃是现下遍布中原大江南北的顶级酒楼,传闻这飘香斋里的食物是天下最精致的,里面的酒水是天下最醇香的,里面的布置是天下间最舒适的,甚至里面的仆从杂役都是各地精选的金童玉女。
从达官贵人到巨商富豪再到武林才俊,这时节却是无不以能够进入飘香斋为荣。只因要进这飘香斋却不是腰包里有银子就行的,飘香斋里自有一套品定客人品流的法子。能进这飘香斋大堂用餐的已无一不是在江湖中小有名气之辈,楼上的雅间静室若不是真正的名流巨侠那是毫无资格迈入的。
古时候的酒肆茶堂无一不是消息聚散之所,而这飘香斋正是此道出类拔萃的佼佼者,在这飘香斋中不仅备有珍馐美酒,更是暗中兜售一些武林秘闻天下大事,只因这些消息都极为隐僻,飘香斋亦不敢保证事事可信,然而即便如此多年来前来买卖消息的买家卖家依然络绎不绝。
传闻中只要你的身份够分量兜里的银票足够厚,便是当今圣上万历皇帝昨天晚上临幸的是哪个妃子,做过哪些人伦妙事,飘香斋都能为你打探出来。
这其中当然是有些夸大,毕竟万历手下养着的大内高手和东厂锦衣卫也不是吃斋念佛的易与之辈,但这飘香斋耳目灵通消息广博却也是当今武林不争的事实。
只是肖遥今日才知晓江湖传闻是多么的无稽飘渺,眼前这胖大汉子横肉丛生面相憨呆,从头发看到脚底板也全不见半点金童玉女的影子,就便推说是年轻时曾是金童也无法让人有丝毫的信服。
倒是这汉子身后跟着的一名少女倒生得当真秀美非常,肤若凝脂柳眉杏目,丹唇皓齿宜喜宜嗔。
这少女身着一身翠绿短衫,手里挎着一个飘香斋的精美食盒,紧跟在那中年胖子的身后,仿佛感觉到了肖遥的目光,秀美少女突然扭过头冲着肖遥做了一个俏皮的鬼脸,随后抿嘴笑了笑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
正自擦刀的莫师傅眼见那中年胖子来了,放下手中的钢刀叫了声“七哥。”这才扛起了一应吃饭的家伙式跟着那中年胖子还有那妙龄少女朝一处小巷走去,看模样三人倒应该是兄弟亲戚的关系一道回家去了。
肖遥反被那少女俏皮的鬼脸惹了个大红脸,如今这天桥下面的艺人早就散的七七八八,他也不在此多做逗留一人回镖局去了。
说道此处众位看官有的可能已经心知有了腹稿,那耍枪卖艺的莫师傅不是别人,正是当年驰骋黄沙漠北的漠北八刀八兄弟中的老八莫嗔。
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