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挨打了。作为过气的林家大小姐的贴身丫鬟,每次我一受罚,疏影总是逃不过的那个。还三条两头被姨娘和含阡叫去“问话”。
为了防止疏影遭遇毒手,我便将闺房隔出一间暖阁把疏影安置在我身边,每天形影不离,大有汉惠帝保护如意的架势。
“二小姐太阴险了!易小姐临行前还来探望过小姐,她什么都知道却还说出那样的话,明摆着就是要老爷惩罚小姐,真是阴毒!”
“暗香!”
我喝住她。
暗香一愣,低着头道:“暗香知错了。”
“嗯,”我打了一个哈欠,“你先去回夫人话,就说我没事儿了叫她别再难过。”
估计是被打累了,有了困意,打发了暗香我便趴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我便被熟悉的声音叫醒。我没理他,把脸往床里面一翻。
他连叫了几声“陌儿”我依旧装作没听见,接着便听到他的叹气声。
就是这声叹息,让我鼻尖顿时涌起酸涩。
整条胡同都知道林若洋家没有儿子,于是把大女儿林含陌当成男孩儿来养育。因此也比别人家的男孩儿更娇贵,毕竟不是真的男孩儿不能下手。于是每次闯完祸回家领罚的我只要听到这声无奈的叹息,就知道自己逃过一劫。。
这声叹息,对于我来说,是对童年父爱的回忆,是对曾经一家三口美满生活的重温,也引起了我对现状生活的不解、委屈和愤怒。
“干嘛!”我把脸压进绣枕里,吸去眼角的泪、清了清嗓子,然后朝他没好气儿地吼去。
“爹……”他欲言又止,叹口气,“疼不疼?”
“哼!”
“唉……”爹摇摇头,伸手抚上我的头顶,顺着我的头梳理。
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爹幼时便教我背诗,每回都是他先诵读了几遍,若我能默出便奖我糖葫芦。我记得爹那时坐在后院里现已长满青苔的石凳上,用红灿灿的糖葫芦逗我的时光。
我鼻尖一酸,反身将他的手从头上翻下来:“爹,你为何要找姨娘?你有了娘为何不满足还要去找别的女人?”
我说此话时,爹的手在我的肩头僵停下来。缓缓地,他的手像是害怕地缩了回去。
我翻身转向他,咄咄逼问:“爹,你让我娘怎么办?自从姨娘进了门,你扪心自问你有对娘照顾过吗?是不是男人都只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是不是男人都没想过从一而终?”
我听到爹的嘴里叹出一声长气。像是无奈,又像是默认。可却没半颗字从嘴里吐出来。
“爹!”我逼就他,“爹,我不说三妻四妾是错的,毕竟祖先的制度是这样。可你既然信誓旦旦地答应过娘一生一世,为什么还要喜欢别的女人!你教我诚信做人,可你自己以身作则了吗?”
“含陌,不是我忘记了誓言。而是,人这一生是由很多不同的过程组成,每一个过程都有不同的情况,每个情况也有不同的际遇。所以很多人看男人多情是错,只是不同时候爱上了不同的人。就像自古皇帝总是三宫六院一样。”爹顿了顿,继续说道,“户部的公文下来了,今年的选秀……”
作者有话要说:
☆、青梅
世祖皇帝曾定下规矩:凡八旗人家年满十三岁至十六岁的女子,必须参加每三年一次的皇帝选秀女。
于是选秀一直延续到我朝,上至皇后,下到宫女,都是从旗人女子中挑选出来的。八旗制度原本是在女真族狩猎组织的基础上建立,清入主中原后,旗人又有八旗和内务府包衣三旗的区别。这八旗包括满洲八旗、蒙古八旗和汉军八旗,共二十四旗。
而我爹便属于汉八旗中的一支。
听到“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