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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2 / 5)

一个乡村士兵的不可逃离的厚重的卑微。

他把伸在半空举着自己汗渍军装的手缓缓落下,如同泄气的皮球样蹲在地上。这一刻,

很难说他心里想了什么,经过了何样的思想斗争或说意识的厮杀,只是就那么蹲着,把自己

的军装无力地扔在地上,让自己的目光,越过厨房的空间,从后门推向师长家的菜园。菜园

的那边,是一片白杨。就这么看着白杨,他的脸上泛起了一层薄青,又扭头看了一眼那为人

民服务的木牌,呆了一会,突然从地上腾地站起,转身跑到一楼的洗澡间,一看没有刘莲的

影子,又咚咚咚地爬上二楼,立在洗漱间的门口一看,见刘莲正在试着她刚买的一盒白粉,

轻轻往脸上用一片圆的海棉沾着涂抹,他鲁莽而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把她抱在怀里,就往

卧室里走去。

因为急切的莽撞,她在他怀里挣脱时,弄掉了挂在屋门口墙上的镜框,而且那镜框还未

及落稳地上,他的大脚就踩了上去。玻璃碎了一地,没有一个人民的军队,便没有人民的一

切那红纸上的两句漆黄的哲话上,印着他的一个灰土大脚印,象一枚巨大的篆刻印章盖在上

边。

他把她放了下来,彼此惊异地看一眼地上碎裂的语录,又冷冷地相互看着。

她说,你想干啥?

他说,是你的胳膊把它撞在了地上。

她看着那上面他的脚印,说只要我给保卫科打个电话,你这一辈子就完了。

他说,你会打吗?

她瞟着他脸上半青半白的脸色,神秘地说会,也不会。

他就转瞬间把态度软了下来,说刘姐,可是是你让我上楼来的,你不让我上楼,它会从

墙上掉下来吗?

刘莲便用质疑的目光,看他像看一个敢在母亲的脸上掴打耳光的不孝之子,那脸上原来

半是神秘,半是惊异的神色,渐次地成了苍白,而且,原来红润的嘴唇上也有了淡青,仿佛

他对她的指责,不仅无情,而且大幅度地降低了她的人格品性,使她的名誉遭到了前所未有

的污辱。

于是,她盯着他的目光,又开始变得如冰条样笔直冷硬。

她说,我什么时候让你来了?

他说,你刚才在厨房不是指了一下为人民服务的牌子吗?

怔一会,她想起来了她朝那为人民服务的一指,冷丁儿就又哑然失笑,脸上的薄薄青色,

忽然就有了原来如此的释然轻松。她没想到这一指会出现这种戏剧性结局,本来是对他的一

个身份的提醒,却带来了身体的服务。她并不知道吴大旺在楼下时,心里想了什么,脸上有

了什么变化,没有想到等级的怨恨在他心里已经滋生起来。哑然失笑之后,她看着他那张纯

朴、憨厚的脸,心里有了一些对不住他的同情,便拿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乳房上,以安慰

来弥补她对他错误训斥的怪罪。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乳房上边,还用自己细腻的手指去抚摸

他的手背,这个细节,事实上正是对吴大旺在性事上鲁莽的默认和鼓励。得到了鼓励,也就

给他内心中那抱恨的积怨,真正打开了一个喷射的缺口。他就那么让自己的手贴在她硬挺松

软的左乳上,又让她随意地摸着自己的手背,上下搓动,来来往往,这样搓了一阵,他的眼

角有了眼泪,用牙齿咬一会自己的嘴唇,突然又一次不关三七二十一地,把她抱了起来,踩

着玻璃和毛主席语录走到床前,像仍一袋面粉样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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