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话,就老实回答,你伺候的主子,可是姓萧?”
小宝儿不由自主地点点头,那白衣人一呆,声音有些迟疑,道:“可是,可是晋阳公子?”
小宝儿浑身一震,想点头,可这人刚才一番行为,着实不是什么好人,怕他如凌天盟那般人一样,便是主子死了,也不放过他的尸身,却又连忙摇头。可是他毕竟是个老实孩子,那眼底欲盖弥彰的恐慌和闪烁,早已泄了秘密。白衣人猛地揪住他的后领,将他随手一带,跃过众人头顶,轻飘飘落到药铺以外。小宝儿只觉得天旋地转,尚未换过神来,却被白衣人一把攥住胳膊,厉声比问道:“说!墨存现在在哪?你才刚说他不在,是什么意思?”
小宝儿恐惧地睁大眼,瞧着那白衣人凶神恶煞的模样,越发紧闭双唇,不敢回答,生怕一个不对,丢了性命,连累主子身后受辱,那白衣人已然失却耐性,冷笑道:“不说?很好,这会倒硬气起来了?墨存身边的阉奴,本就一个两个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是上头的耳目,便是朝中哪位的走狗。我替他收拾你,也算是替他出口憋气!”他瞧着小宝儿眼中越来越深的害怕,轻笑道:“狗奴才,你才刚说,天下第一神医医术出众,只对了一半。其实,那神医还有另一半的本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小宝儿惊慌摇摇头。
那白衣人轻描淡写地道:“另一半本事,便是用毒。知道最厉害的毒药下去,人会怎么死吗?”他放缓了口气,几乎温柔地道:“最厉害的毒,仍旧吃喝劳作,一如寻常,可突然之间,某天吃着饭,手指头忽然掉下来了,正吃惊,想揉眼睛,哪知眼珠子又掉了下来,抹上自己的脸,脸皮一层层像纸一样自动剥落,身上的皮肤,如同蜕皮一样,稍微一揭开,整个都能掀开……”
小宝儿脸色发白,抖着声道:“别,别说了,求你……”
白衣人用力将他头发揪起,比划道:“你说,我是让你先掉脸皮的好,还是先掉眼珠子的好?”
小宝儿初时还害怕得发抖,忽然间想到什么,眼睛一亮,身子也不抖了,抬起头,一眨不眨地瞧着那白衣人,道:“你,你,你就是天下第一神医,白析皓,是,是也不是?”
那白衣人微眯双眼,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小宝儿打着胆子,道:“是的话,我便有一句话转达,若不是,你便是,便是像刚才所说那样杀了我,我也,我也无话。”
白衣人一愣,放下他,缓缓道:“我便是告诉你,我是白析皓,你又如何明辩真假?”
他显然提出了一个小宝儿从未想过的难题。小宝儿只知道萧墨存曾经让他去找白析皓,忽然,他想到什么,大声道:“我,我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第一神医。”
“哦?”白析皓冷冷斜睨了他一眼,道:“瞧在墨存份上,我便再让你废话两句。”
小宝儿道:“你若是白析皓,应猜得出,主子想对你说什么。”
白析皓的眼神骤然暗淡了下来,目光温柔而深情,又有说不出的哀伤,最后长叹一句,道:“若是墨存,要对我说的,多半是,抱歉之类。”
小宝儿眼睛蒙上泪雾,点头道:“你果真是白神医,主子要我传的话便是,他对不住你,请你原谅他,请你忘记他。”
白析皓惨淡一笑,喃喃道:“傻子,我自有我的痴缠,与他何干?又谈何原谅,更如何忘却呢?”他猛一抬头,目光炯炯地敲响小宝儿,道:“现下,你该告诉我,你一个近身侍从,如何流落到此地?墨存他,到底怎么了?”
小宝儿垂头咬了嘴唇,终于下定决心,抬头道:“主子他,就在此处,你,请随我来。”
白析皓脸上掠过惊喜,却又掩不去疑虑重重,恶狠狠地道:“你若敢戏耍与我,我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