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人得很。
可,这样的煎心,比不上她问的这一句:你没自己的打算吗?
他默了好久,才张口:“你想赶我走?”
她怕是忘了,他跟她说过,他不会离开!
白凤当然没忘,怎么可能忘记?只是,今时不同往时了,情况发生了改变,一个人的决定发生变化,又有什么稀奇的?
她摇头:“我当然不会赶你走,你可是我同一个户口本上的人!但是孟章,我好了以后你肯定不需要围着我转了啊!我们还是一家人,你也可以去做自己的事,譬如想办法恢复神力?”
“话是说得委婉。”孟章面色不愉:“但我还是听出来,你眼巴巴赶我走的意思。”
白凤:“……”
她应该怎么说?
总不能说:我说的是反话,其实我想你留下来,我怕你离开,所以才会故作大方这样说!
换做任何人,她都敢把这种话说出口,唯独对孟章,她不敢。
他太冷淡了,哪怕多年来焦孟不离、相濡以沫,她也从未在他眼里看到半点对她的感情。
尤其是,他能够把她当做一件物品来对待,给她洗头、洗澡、换衣服、甚至换卫生巾而面不改色。
这样的人,她如何敢去设想:他对我有感情?
又如何敢说:其实我……哪怕我生活能够自理了,也是离不开你的?
她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如桑忠说的“喜欢孟章”,但能确定:她永远不想跟他分开!
原本,她是个凡人,凡人短短数十年的寿数,对他这种与天地同寿的神君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沙漠里一粒尘埃。
可现在,她是上古凤凰血脉,说不定活完了这一生,还有另一生?
她不敢设想:漫长岁月,失去某个刻印在骨子里的人的影子,她要如何适应?
孟章没有跟她继续讨论这个话题,给她把结痂了的伤处全部敷了一层厚厚的药,说:“既然你已经醒了,伤口也已经都愈合了,就不用整天缠着纱布了。透透气,还好得快一些。”
“嗯。”白凤见他回避问题,也没再问下去。
孟章把空调拿出来,室温调到了她能敞开腿的度数,这时候她的餐也送来了。
他把她扶着坐起来,后背塞得高高的,要喂她吃饭。
白凤突然想到:“孟章,你还记得我刚刚瘸了的那段时间吗?”
他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
没想到,她即将不瘸了,又是他这般照顾。
如此说来,还真的……
有始有终,有因有果!
也许,他们的关系,也应该到此走到尽头,到了终结的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