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政治原则而非个人的道德原则和宗教理论来指导和证明的,它诉诸的是那个构成政治秩序基础的共有正义观。
3.它是一种公开的行为。
4.它是一种非暴力的行为。这不仅因为它是一种表达深刻和认真的政治信念,是在试过其他手段都无效之后才采取的正式请愿,也是因为它是在忠诚法律的范围内(虽然是在这范围的边缘上)对法律的不服从。这种忠诚是通过公开、和平以及愿意承担违法的后果来体现的。
马丁·路德·金也曾对他领导的“公民抗命权”运动的基本原则“非暴力反抗”(nonviolentresistance)作过详细说明,他认为这一“非暴力反抗”的6个特征是:
1.它并非消极,而仍是反抗,且从根本上说是强者的手段;
2.它不寻求打败或羞辱对手,而是要赢得他的友谊和理解;
3.它抵抗的目标是指向邪恶本身而非在行这种恶的人;
4.非暴力反抗者愿意接受痛苦而不报复,接受对方的打击而不还击;
5.非暴力反抗者不仅避免外在的物质暴力,也避免内在的精神暴力,即不是恨,而是爱对方。这里的爱不是爱欲,也不是友谊,而是指一种冷静、理解、善意、寻求保存和创造共同体的爱;
6.非暴力反抗者深信世界是站在正义一边的,深信未来。
()
我们现在对马丁·路德·金所领导的“公民抗命权”运动及其所蕴含的根本的非暴力精神已经有了一个概略的印象,下面我们试具体联系与本书相关的材料,来对一些可能容易引起误解或混淆的问题作一些说明。
第一,“公民抗命权”是一种特殊的“违法行为”,它是一种出自“善意”“良知”或者说强烈的“正义感”的行为,至少行为者主观上是如此认为,也得到相当多的人的如此承认。但即便如此,它又确实仍是一种违法行为,确实违反了当时的法律、法规或政令。所以,马丁·路德·金等领袖在发动这种斗争时是不无犹豫的。当然,他也不是要推翻整个法律体制或政府,他甚至试图更忠诚于他所理解的“宪法”或“宪法精神”,他始终是一种改革而非革命,更非旨在夺取政权的暴力革命,亦非具有绝望情绪的恐怖活动。这是马丁·路德·金始终强调的。
第二,抗议者之所以采取这种违法行为,而不是在守法的框架下寻求问题的解决,常常是因为违法者觉得在法律的框架内已很难解决问题,或者说需要旷日持久的时间和程序,已经让人很难等待。这还意示着,在一个法律基本上能够顺应民意的社会里,抗议者常常并不是处于多数,而是处于少数,而多数对于这少数感到的痛苦常常并不能完全感同身受,因而容易流于麻木。所以,抗议者希望通过某些相对激烈的行动、通过像我们上面所说的“集体违法”行动来刺激多数,来唤起他们的正义感,而绝不是要把对方消灭。
具体到马丁·路德·金所开展的斗争,那就是,他以及追随他的人们,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并不代表多数,而只是少数,他所面对的对手,甚至可以说也主要不是美国联邦政府,而是普遍的南方白人,这些人在南方许多地方居于多数,在市议会中占据支配地位,其中一些人同时还是权力机构的执掌者或执行人。这些人代表着另一种“民意”,是一种甚至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居于多数的“民意”,这种“民意”不仅是地方政府要优先考虑的,中央政府也不敢小窥。所以,我们可以感受到马丁·路德·金所遭受到的巨大压力,这种压力就来自这一“多数”──其中包括麻木、冷淡的多数人和一些激烈的少数人──像爆炸、刺杀、恐吓大致就是后者所为。
第三,所以马丁·路德·金及其运动成员确实需要一种很高的精神、意志、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