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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下的狂欢越来越热烈。虽然没有酒。但是能大口大口的吃到油孜孜的烤肉,也足以令这群大兵们欢乐开怀了。歌声不知从何处响起,很快引起所有人的共鸣。跟着大声合起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
慷慨高亢地歌声在夜空中激荡,惊起夜宿地倦鸟,也把弥勒教头头们吸引到城头。
一个身穿绸大褂,头戴五角巾的大胖子,在一群着装各异的汉子簇拥下,正透过箭跺,往城下张望。他原先是夷陵府地富户信徒,等弥勒教起事后,便被推举为首领。这人胆子特别小,要不也不会靠弥勒教自我麻醉,起初死活不敢答应,但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一吓唬,便乖乖答应下来,不情不愿当上了夷陵府的大头领。
三天前,一听到朝廷讨伐大军扫荡过来,他便忙不迭的带着手下逃离了夷陵,一路北窜。直到见了城高墙厚的麦城,心中才生出些许安全感。便一头扎进城中,稍作喘息。
后来另外两府的教徒也被秦雷一路追击着,陆续逃进麦城。虽然人数不见得少,但是已经被打乱打散,自然没法跟全须全尾的夷陵教众抗衡。于是这位赶鸭子上架的‘夷陵王’、竟又成了城中近十万弥勒教众的总头领。
每当回想起这一个多月来的经历,这位前富户总会感叹造化捉弄,以至于望着远处敌营中的热闹景象,都会产生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阵激烈的争吵打断了他触景生情的感怀,茫然的回头,才发现自己的手下和新来的那些首领发生了冲突。凝神听了片刻,才发现他们为是否出城偷袭展开了激烈的争吵。
想出城偷袭的是他的手下,这些人没有见识镇南军的恐怖,还妄想着趁敌人酒醉,去把那些酒肉抢回来…
作为曾经的富户,他当然对那些粗鄙的肉食不感兴趣。心中狠狠鄙夷下没出息的手下,腹诽道:“至于嘛,又不是吃的燕窝…”
然后再听新来的意见,那些人已经疲累欲死、又担惊受怕好几天,早已经没了斗志。看到对面放假
也想踏踏实实睡个难得的安稳觉。
他内心深处对这个主意大点其头,便对自己手下瞪眼道:“你们知道对面是谁吗?那是有八个脑袋的隆魔王,点子比天上星星还多。你们能想到的问题,他怎会想不到?定是看着咱们城高墙厚、不好进攻。这才故意设下圈套,暗中埋伏着等我们杀出去呢。”
他手下全是些泼皮闲汉出身,哪懂什么兵法?听他说得仿佛有些道理。便心中自责道:“若不是大王神机妙算,差点就害了自己的性命。”望向大胖子地眼神也就更崇拜了。
那些新来的正巴不得他这么说呢,一时间谄谀之言齐出,把大胖子吹得找不到东西南北,直以为自己乃是超重版的孔明,哈哈笑道:“咱们也去喝酒去,喝完了好好睡一觉。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嘛!”
“大王太有才华了,比那什么李白都强…”如潮的谄媚之言随即跟进。
这让大胖子的感觉好极了。他伸出肉嘟嘟的胖手。指着一个黑衣虬髯汉子大声道:“寇平。就麻烦你这个地主为弟兄们准备好酒好菜了。”那被叫做寇平的敦厚笑笑,便下去准备了。
那些本打算出城抢夺酒食地,也马上被大王口中地好酒好菜所吸引,再也不提出城事宜。
那叫寇平地人虽然木讷,做事却非常麻利。不消半个时辰,就在原先的县衙、现在的王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