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黑衣卫也不敢笑话队长,只好装作没看见的,纷纷各归岗位。几乎是眨眼之间,偌大的空地上,就剩下举鞭跪在地上的石敢一人,样子颇有些滑稽。
一点都不能体会人家的心情。心里闷闷的嘟囔一句,石敢只得怏怏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的赶上队伍,也上了王车。
秦雷正在小口喝着**酒,见他进来,遂轻声问道:“见着秦守拙了?他给你难看了?”
石敢羞愧的点点头,把苦等一夜才见到秦守拙,之后却又被他横加羞辱的前前后后。原原本本地讲与秦雷知道。随着他的讲述,秦雷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待听到秦守拙撵石敢走人,他终于忍不住发作了。
砰地一声,猛地将手中瓷碗丢向墙角,伴着清脆的瓷器破碎声。乳白色的浆汁把半边车壁都浸湿了,奶香与酒香混合在一起的气味。顿时弥漫整个车厢。
车门哗地一声被拉开,便见黑衣卫们一脸紧张往内张望。石敢回头低声道:“没事。”说完便把车门重新关上,小心翼翼地望着一脸虱的王爷。
扔个瓷碗还不足以消解秦雷心头之恨,他又把桌上地笔砚统统扫落在地。再狠狠捶两下桌面。这才仰面靠在椅背上,口中怒骂道:“秦守拙这个狗东西!莫非活腻歪了不成?”却与他老子骂辞如出一辙。
待稍稍消了气,秦雷想抱着胳膊闭目调整一下,却感到胸口硬邦邦的,伸手往怀里掏了掏,便把那份圣旨掏了出来,看也不看的扔到地上,又踩上两脚,这才气哼哼道:“去找那个王八蛋算账!”
看到秦雷的反应。石敢心中不由奇怪道:王爷怎么这么大地火气?但此时王爷正在气头上,他心里就是有十万个为什么,也要先憋着。收拾下心思,赶紧打开前车窗,轻声道:“去京都府衙。”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车厢里地味道越来越浓重。见王爷眉头微蹙,石敢便把侧窗开了一道缝。冷风扑面钻进来。秦雷不由打个寒噤,煮粥似的脑子也终于冷静下来。
这些日子着实不顺,事情一件件压在胸口,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方才的一番发泄,终让他浑身一阵轻松,自嘲笑笑道:“烦个囊球,一件件解决呗。”说着朝石敢呲牙笑笑道:“其实我是挺温柔一人,不大发火哈。”
石敢勉强笑笑,忙不迭点头道:“王爷平易近人、心平气和,几乎从不发火。”心中却补充道:只是喜欢吹胡子瞪眼砸东西罢了。
秦雷心情平和了,脑子也终于开始转悠,弯腰拾起被践踏玷污的圣旨,看看上面的足印奶渍,不由呵呵笑道:“我要是拿这个去传旨,秦守拙会怎么想?”石敢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林雷
鄙视一下这个缺乏幽默感的家伙,秦雷冷笑道:“他会吓死的。”说完便住嘴不语。
日头偏西的时候,队伍到了京都府衙所在的铜锁大街,却没有在府衙门前停下,而是拐去了对面地四合居。
虽然隔了一年,但四合居的胖老板怎会忘记秦雷这样的贵人?笑靥如菊的迎上来,点头哈腰的把他请到楼上包厢,又跑上跑下地端茶送水。
有些感慨地望着去年待过的包间,秦雷微笑问道:“老板去年生意可好?”
胖老板呵呵笑道:“托贵人地洪福,还算过得去。”
秦雷接过他奉上的香茗,淡淡笑道:“这年景,过得去就不错了。”
胖老板感触颇深的点头道:“贵人说得一点都不错,小人前些日子出城走亲戚,看着道边有不少倒毙的难民呢。跟他们一比,俺还有啥不知足?”
秦雷指了指下首的座位,温声道:“你坐下,咱们聊聊。”胖老板连忙谢恩,这才把大屁股挨着椅子沿坐下,只是神色局促的很。
“你放心,我不是官身,全当闲聊即可。”秦雷微笑安慰道,胖老板这才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