颔首笑道:“好,朕的儿子就该有这份胸襟,你们虽不入内阁,却仍要参赞政务,不得懈怠,听到了吗?”
太子和秦雷连忙恭声应下。
昭武帝微笑道:“很好。”便把视线转向四位大学士。
他地目光先落在三皇子秦霖身上,神情平淡道:“你不是总觉得朕不给你施展所长的机会吗?”秦霖赶紧起身施礼道:“儿臣不敢,过去是儿臣不懂事,以后不会了。”
昭武帝摆摆手,轻声道:“过去的就不要再提了,朕要看的是你将来的表现。”
秦霖满面恳切的应下,便听昭武帝道:“在五位大学士里,你年纪最轻,本事也最差。要谦虚谨慎,不要动不动就拿皇子的身份压人,听到了吗?”
秦霖唯唯诺诺地应下,又听昭武帝淡淡道:“就不给你什么具体的差事了,先跟着几位大人学习吧。”秦霖再应下,这才如蒙大赦的退下。
昭武帝又把目光转向麴延武,微笑道:“虽然说五位大学士共行宰相职,对外不分轮序。但麴…中堂年纪最长、资历最久,无论中枢还是地方。都十分谙熟,所以有什么事情你要多担待着点,他们有什么疏漏,你也要及时指出来。”
众人心道:这便是让麴中堂负总责啊。麴延武赶紧口称不敢,昭武帝又劝说几句,这才满面惶恐地应下。
昭武帝把视线挪向田悯农身上。带着玩味笑容道:“田中堂,你乃部院首长之楷模,以后要继续保持下去,不要让朕失望呀。”
田悯农感激涕零道:“卑职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所谓响鼓不用重锤,大伙都是明白人,有些话是不用明说的。
昭武帝满面欣慰道:“田中堂朕还是信得过的,你要把国计民生抓起来,原本一个户部太小,又有文彦博在上面掣肘,你施展不开也是正常的。”说着摸摸大拇指上套着的玉扳指,微笑道:“从今往后,只要是关系财税民生的大事,就由你来过问,可不要让朕失望哟。”
田悯农浑身颤抖着接下这个差事。哽咽道:“微臣就把这条老命献给大秦吧。”昭武帝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得轻巧无比,可无论是税务还是民生,那件不是繁杂浩大、一团乱麻地差事?就算脱上几层皮,也未必能干好喽。
昭武帝微微一笑:“田中堂还是要保重身体地。”便把视线投向屋中最后一个中堂,原左都御史王安亭。见陛下的目光投射过来,王中堂也起身肃立,拱手道:“请陛下训示。”
昭武帝微笑道:“安亭啊,你在都御使任上多少年了?”
王安亭唏嘘道:“回禀陛下,到今年二月。整整十三年了。”
昭武帝颔首笑道:“你地能力人品是很好的,但为人过于方正,是以一直受到某人的压制,被按在都察院这十几年,你可想清楚了什么?”
王安亭稍一沉思,沉声道:“微臣终于知道为人应和若春风。肃若秋霜;取象于钱。外圆内方。”
“还有吗?”昭武帝不置可否地问道。
“还有…还要时刻不忘君国天下。”王安亭额头微微冒汗道。
昭武帝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微笑道:“不错。《淮南子》说:智欲圆而行欲方,就是说做官做人,心中既要圆润变通,同时行为上又不能失去正气、骨气和品德。要在忠君爱国、奉公廉洁的前提下懂得机变。”
“谢陛下教诲,微臣谨记心间、没齿不忘。”王安亭恭声应道。
昭武帝颔首笑道:“你原先是御史,眼里揉不得沙子,到了内阁以后呢,还依然监管中枢,有什么违规不法之事,你一概提出纠正就是。”王安亭连忙应下。
与御书房中所有人谈过一遍,昭武帝喝口茶,休息一会儿道:“你们几位大学士的职责都清楚了吧?”四人齐声应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