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人敢应声。可也没人说我们相信您老之类的话。
秦雷也不恼,先把头盔带上,然后刷得一声抽出宝剑道:“孤以大秦武成亲王、大元帅王的荣誉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跟我冲到敌军五里之内,就一定会对胜利胸有成竹的!”说着一晃手中雪亮的宝剑,暴喝一声道:“烧掉大营!”
早就准备好地黑衣卫,举着火把在军营内四处纵火。时值夏末,天干物燥,转眼便把所有人的帐篷、被褥、衣物、甚至连吃饭的碗筷都卷进火中。
所有人脸都绿了,怎么连吃饭睡觉的家什儿也一道烧了呢?还让人活了不?只听武成王那可恶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没有这些辎重的负累,我们可以轻装前进,与敌人决一死战!要想吃上热饭,让我们到齐**营中取锅做饭吧!”说着便剑指前方,高喝一声道:“出发!”便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大伙儿一看退路没了、被褥也没了,知道这场仗如果打不赢,就谁也活不成了。只好跟着秦雷一道冲出去。心说,好歹拼出一条血路,抢几条被褥再说吧。
齐国的探马先一步将情况禀明百胜公,赵无咎正在用葯。闻言把碗搁下道:“终于来了。”说着看向武之隆道:“去组织队伍列阵,本帅稍后就到。”
武之隆沉声赢下,快步出帐准备去了,不一会儿,大营中便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嘈杂一片。
百胜公的帅帐做工精良。隔音效果相当好,里面仍是静悄悄的。
侍卫长小心翼翼为老人披上盔甲,唯恐一时手重,引起他哪个部位地不适。见才披挂了一半,老元帅就在出虚汗,侍卫长心疼道:“大老爷,大伙都知道您龙精虎猛,咱们就是不穿盔甲,也没人会胡思乱想的。”“我不是给别人穿的。”赵无咎缓缓摇头道:“老夫一直有个心愿。能够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我这身体说不行就不行了,这样的机会一次少过一次,说不定下次就穿不上了。”
侍卫长有些错愕。这应该是伺候大老爷八年来,他对自己说的最长地一段话。
见他呆呆出神,赵无咎淡淡一笑道:“人老了,就爱唠叨了,你不要介意。”
“卑职不敢。”侍卫长赶紧收摄心神,为百胜公披挂整齐,又为他将一尘不染的纯白披风小心系上。这才拿来他的头盔,轻声问道:“大老爷,要着盔吗?”
赵无咎迟疑一下。终是缓缓摇头,苍声道:“不了,太沉了。”
“是太沉了,赶明让人打造个轻便的。”侍卫长赶紧顺着说道。其实这头盔已经比一般将军用地镔铁头盔轻一半了,再轻就只能找个皮帽子戴戴了。
当侍卫长将老元帅搀扶上战车,缓缓驶出营地时,齐军已经基本上完成列队,虽然还有些嘈杂声不时传到百胜公地耳朵里。只是在要求严格地老人看来,这些人排出来阵型徒有其表。却全不合格,简直是浪费了自己地心血…克制秦国骑兵的阵型,是赵无咎多少年来摸索出来的,并在牧野原一战得到充分的印证,要不是那阵该死的大风,秦军根本就可能翻盘,齐军一定会大获全胜,从此奠定王霸之基。
说不定我早就可以退下来种种花,养养鱼。含饴弄孙了呢。赵无咎胡思乱想道。他最近特别容易沉浸在这种遐想中,以至于武之隆要连叫数声。才能把他唤回来。
“哦,什么事?”望一眼扶着车辕对自己说话的高徒,百胜公缓缓道。
“恩师,咱们大部分部队都没上过战场,官兵普遍有些紧张。所以…”紧张的看老公爷一眼,武之隆轻声道:“学生这次想请百胜军担任前卫,一来稳定一下军心,二来也可以让那些新丁学习学习。”
“这不需要问我。”赵无咎沉声道:“你是总指挥,有权调动任何军队。”话虽这样说,但对武之隆能先来汇报一声,老公爷还是很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