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沈四河和龚氏也问过几回,石氏都一句话没吐口。
听陈病己这么一问,石氏掩饰住忧伤的神色,道:“哦,青璧啊,她去读书了。”
陈病己并不特别热切,不过是个话头,四下里一望,又问:“读书是好事,青玉呢,我记得她今年也有十二了?”
“可不是。说说就长大了。青玉——”石氏扬声叫青玉:“把手里的活儿放放,你老姑父来了。”
青玉就一挑帘子出来,与陈病己见礼。
陈病己打量着青玉道:“呵呵,都是一家人,你也别拘着,该做什么做什么,我就是随意坐坐。”
青玉道:“也没忙什么,就是闲了写两篇大字。”
陈病己眼睛闪了闪,道:“青玉真有志气,只怕从私塾出来,也一直没有停过读书吧?这倒是跟大哥相像。”后半句话就是跟石氏说的了。
石氏点头,自嘲的道:“是我和你大哥教女无方啊。别人家的女儿,都是学习些女红刺绣,哪个总在文墨上下功夫?可是这两个孩子都拧,说不得只得由着她们。”
陈病己倒没像旁人那样满含鄙薄不屑,只道:“人各有志,也不一定只精专刺绣女红就一定能过得好。”
青玉笑道:“姑父这话我爱听,人各有志,谁说天底下的女子就该只走一条路。”
石氏气的笑道:“说你胖你就喘,这是没人夸你,不然还不知道怎么翘尾巴呢?”
青玉一扬头,道:“还用人夸吗?我一直都这样啊,不跟您说了。”
青玉露了个面就又回了西屋,陈病己又等了一会,不见沈四海回来,便起身道:“那个,嫂子,我大哥回来,你叫他去四河那,我们哥几个好好喝喝酒。”
石氏便知道他是有事。有事却不说,就等着沈四海,明摆着是欺负他老实。石氏便道:“你稍坐一会,你大哥也就该回来了,什么事现在就说了吧。”
“不了,还是等我大哥回来。”陈病己说着,晃动着身子,人就过了堂屋,再迈了门槛,人就奔着院门去了。
石氏放下簸箕,追出来客套了两句,也就算了。
朱实宽从街对面过来,跟陈病己打过招呼,热情的问:“哟,姑老爷途径时候来的?住几天啊?”
陈病己回了两句,便进了沈四河的家。
朱实宽便朝着石氏走过来,道:“姑老爷这是有什么事?”
“不知道,话都没说呢,说是等你大哥回来。进来坐——”朱实宽也就进来,不客气的拉过一个小板凳坐下,道:“嫂子,听说你家后院的那间破房要出呢——”
石氏怔了怔,问:“说真的,那间破房是谁的?”好像一直都是无主的,破败不堪,从来没听谁说过修整。这消息都是从哪传来的?不过朱实宽消息一向灵通,他说的,倒未必有假。不过出不出的,跟她有什么关系?沈家没儿子,她和沈四海也没打算让青玉招赘,从来没想着再弄一处房产。
朱实宽道:“这处房子,是后街老肖家的。他就一个儿子,前些年不是入赘到后港村了么。生了一儿一女,这两年跟丈人家闹的不太愉快,大抵是又想着搬回来。搬回来是搬回来,可这房子太破了,他想着重新批块地,盖间大点的,好点的房……这不就想把这破房子出了。离你家这么近,不行你和我大哥花点钱买下来呗。”
石氏摆手,道:“爱谁要谁要,我们家是没这个闲钱。你们有强子也不小了,也该定人家了吧?你们倒是该考虑房子的事了。”
朱实宽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肯定是要住在一起的,等再过几年,就在原来的房子上翻盖一下就成了。我可不要……”
他忽然压低声音道:“嫂子,你要是不要,可有人就要出手了。”
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