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青玉一指墙角的沈四海:“我是来寻我爹的?”
晓陆望过去之后,立时面孔涨的通红,说话立时就结巴了:“他,他,他是,是你,是你爹啊?我,我,我——我不知道。”这年头,像沈四海偌大年纪,又不考功名却买书看的人当真不多,是以晓陆对他印象极深。却没料到,原来是青玉的爹。
青玉忍不住好笑,问他:“怎么,我爹是你这的常客喽?”想来他应该是认得自己的爹的,只是,他没见过,自然不知道这层父女关系。可这有什么呢?又没人怪他。
晓陆点头:“是啊,大叔常来。”
青玉便更促狭的问:“常来蹭书看,却不买,是吧?”
晓陆忙摆手:“没有,没有,没有,大叔也常买的。而且一买就好多。”
沈四海已经听见了说话声音,一抬头见是青玉,便放了书走了过来。青玉和晓陆便停住话头跟他打招呼。
青玉一介绍,沈四海点了点头。晓陆有些局促,搓手红脸,汗都下来了,从头到尾,就没能说一句囫囵话。
沈四海也没多耽搁,买了两本书,放下钱。晓陆麻利的就把钱给推了回来:“大叔也是老主顾了,再者我和青玉也是昔年同窗……这两本就权当是小侄送给大叔的。”
沈四海不会推辞,手一慢,那几个铜钱就已经叮当着落到了他的口袋里。青玉无耐,只得又掏出来,丢到柜台上,对晓陆道:“熟人是熟人,做买卖是做买卖,你要跟谁都认识,跟谁都送书,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她一开口,晓陆就不敢说话了,只得讪讪的接了钱。
青玉一边拉着沈四海往外走一边跟晓陆告辞:“走了,下回再来。”
这倒把晓陆要说的“欢迎下次光临”给堵了回去。
青玉和沈四海坐上马车,见没人了,这才朝着他发作:“爹,你都跟任舒啸说什么了?”
沈四海嗯了一声,道:“没说什么。”
“还说没说什么。”青玉气结。她这会倒已经有点理解平时石氏为什么那么唠叨了。自己的爹真是个奇芭啊。不管你多心急火燎,他就跟没事人一样,你问十句,他就一句就能把人噎的着急上火的。
待要一句一句跟他分辩,青玉实在没那个面皮。谁都没挑破呢,要是万一沈四海挑破了,她倒更不好说话了。当下只赌气道:“跟他不远不近的就行了,您别拿谁都当好人,都当知近的人,说什么话啊?还有,您干吗要邀请他到咱们家过十五?您就不怕村里人说闲话?”
沈四海还是不慌不忙的:“说什么闲话?我邀请他,自有我的道理。”
沈四海请的,不管任舒啸多年轻,但也说得上是沈四海的小友,旁人还真说不上闲话。乡下不比豪门大户,讲究什么男女之大防,男女不同席之类,就是任舒啸去了,和青玉说说话也是人之常情。
青玉还真是说不出什么来。
只把身子一扭,道:“下次我不来了,要送您自己送吧。”
这却为难不了沈四海,他竟有几分欢喜的样子:“我送也成,横竖我也认得路,认得门了。这位任公子倒是难得的脾气、为人、作派都上佳的人,又不嫌贫爱富,又能尊敬长辈,谈吐有礼,跟他说话很是舒服。”
青玉还真不敢让沈四海多和他接触。自己这个爹,虽说年纪不小了,可有时候还真是挺天真的。她还真怕他自作多情,自作主张,就替自己和任舒啸把话说明白了。到时她就更没法见任舒啸了。
青玉气的道:“不用,我已经跟他说好了,下回不往他家里送香茹了。”彻底断了这条路,也断了彼此,断了爹娘的一份绮思的好。
沈四海却只是哼了一声,并没当真,只道:“你这孩子,竟说这气话,好好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