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偏疼也罢,都是爹娘的一份心意,总不能八婶将来只疼青芒,就不管小弟青贮了。”
龚氏一时歪缠不过青玉,便随口道:“那怎么一样,青贮毕竟是男孩子,将来是要顶门立户,传宗接代的。青芒么,早晚都是别人家的人。”
青玉笑嘻嘻的道:“八婶偏心,等青芒大了我就告诉她,八婶嫌她是别人家的人……”
龚氏气的直咬牙。本想借着青玉从老太爷房里拿两棵酸菜的事发作呢,也好让她当面长长记性,别没事把手伸的这么长,今天拿东,明天拿西的。
都是老大两口子调唆的,要不就凭青玉那脑袋瓜,能有这样的悟性?面上装着老实,都是做给别人看的,满村子都知道老大宽厚,可谁知道背地里也做这种见不得人的手脚?
老两口子虽说是有各家各月的口粮,美其名曰是吃着自己的,可是她多拿了些,自己这边就要吃亏了。
谁想这丫头装痴装傻,自己的话一句也没能说出来,倒让她排揎了一顿。还想挑拨自己母女关系,这死丫头,真是心眼子越长越多,也越长越歪了。
龚氏气哼哼的进屋,把碗重重的往桌上一放,道:“吃饭。”
沈四河正抱着青贮,忙坐过来招呼着青芒:“吃饭了,丫头。”见龚氏盛好饭,便问:“你刚才跟谁在院子里说话呢?”
“还有谁,你大哥家的大丫头青玉呗。”龚氏把饭碗推到沈四河面前,接过青贮来,抱坐在自己怀里,用勺子舀起一勺米糊,吹凉了给他喂进嘴里,一边道:“不过上了几天学,新学的几个字,就开始到处显摆,什么本事……”
沈四河无可无不可的嗯了一声,看着青芒道:“慢点吃,别洒了。”然后朝着龚氏道:“你也甭酸,他们有的,咱们也都会有,将来我们青芒聪明伶俐,不会比谁差的,是不是啊,青芒?”
青芒虽听不懂,可也点头:“是,爹。”爷俩都没什么心机的笑起来,青贮也就咧开小牙,咯咯的跟着笑。
龚氏原本一肚子气,看着这一双儿女,气倒是消了些,不禁激励自己的闺女:“青芒,将来给娘长点出息,听见没?别人家有的,你要有,别人家没的,你也要有,明白不?”
青芒却不附和了,只伸着筷子道:“娘,要肉。”
龚氏一筷子把她的手打掉,道:“我的祖宗唉,你眼怎么就这么好使,我就搁了一点,倒被你看见了。”说着便把一块又大又肥的挟给了沈四河,又挑了一块小点的稍瘦一点的挟给了青贮,这才把一块更小的挟给了青芒。
青芒扁了扁嘴要哭,终于架不住肉的诱惑,放进嘴里恋恋不舍的咀嚼着,一脸的回味。
沈四河咳了一声道:“把菜给爹他们端——”
话没说完,龚氏重重的把筷子一摔,登时就分道扬镳的摔到了地上。吓的青芒连咀嚼都忘了,只呆看着龚氏,青贮却吓的哇一声哭起来。
沈四河便乖觉的闭了嘴,道:“你急什么,我不过是一说……”说都没说完呢:“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干吗发这么大的火,看吓坏了青贮。”
龚氏这才道:“别说就那么一小块肉,还是我大哥着人送来的,就是有,我也不给两个老不死的送去。”
沈四河急的直跺脚:“胡说什么呢?看被爹娘听着……”
龚氏冷笑道:“听着就听着,他们敢做,我为什么不敢说呢?这是叫我看见了,没看见的时候,还不知道往老大那边偷着运了多少好东西呢。我就说老两口子天天唉声叹气,假装这也吃不起,那也吃不起,见天的跟着左邻右舍在这哭穷,敢情都是私藏下来便宜了别人了。”
沈四河道:“你又没看见……”
龚氏道:“我今儿可是看的真真的,青玉拿这么大个盆,拿走了两棵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