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老爷子拐杖撑地,慢悠悠站起,蹒跚走向展正阳,隔着一步远,举起拐杖就砸。
“我打死你个混帐东西,打死你。”
老头虽老,但在爆发的时候力道也不小,拐仗毫不留情的往向来引以为傲的独子身上砸,今天正是这个让他引以为傲的独子将害得展家几辈人的根基都毁了。
“造孽啊,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列祖列宗,畜生,你是要气死我啊。”老头子悲怆捂脸,拐杖脱离手掉在地上。
洛傲梅扶住晕过去的展老爷子,擦掉眼角的泪花,对展正阳不住的摇头。
“糊涂啊,阳儿,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是啊,一时利欲熏心,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毁了自己,亦毁了这个家,可不是糊涂,不糊涂能做出这样的事。
后悔莫及已不足形容展正阳此时的心情,看着外边儿繁华的街道,攒动的人头,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浩瀚的蓝天,洁白的白云,一切都在正常运行着。
展家却在突降的灾难中乱了方寸。
贩卖假药,医死人,哪一条都是不可饶恕的大罪,展家今后该怎么办?
不知道,没人知道,几代积攒下来的名声就这么臭了,日后医学界再也无展家的立足之地。
展睿躺在重症病房上尚未脱离危险,展正阳背起假药事件全责,傍晚时分,警局搜够罪证,正式对恩希的法定人展正阳下达逮捕令。证据确凿下,展家人一边儿看着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展正阳被押上警车。
刺耳的警铃在夕阳下响遍整条街道,极为讽刺。
一日之间,家里的两个男人都出事了,担子一下子全压在了何红梅身上。协助婆婆安顿好公公,忙不迭赶去重症病房看儿子的状况。其间,展中炳醒来几次,情绪一直很激动,每次醒来不久就又昏了过去,傲红梅陪在一边伤心的直掉泪。
展睿的情况很不乐观,左腿骨折,右手尾指粉碎性骨折,全身共受了四刀,而胸前那一刀差点要了他的命。虽然在两位资深外科医生的努力下,将他在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但是……
“他的求生意识很低,如果熬不过今晚……”安医生疲惫的道。
何红梅看玻璃里面戴着氧气罩静静躺着的儿子,手指攀住厚厚的玻璃,心如绞痛。
睿儿,快醒过来,妈要撑不下去了,妈不能没有你。
晚上,警局来了两个人,何红梅强撑起精神听完睿儿出事的前因后果,得知是睿儿喝醉酒先与另一人发生争执并动手打人,被打的人心里不平衡,离开酒吧叫来了几个兄弟,在睿儿上厕所时,把他拖到酒吧实施殴打。
何红梅的身体晃了晃,扶额道:“他们,抓了吗。”
“抓到两个,还有一个外逃,我们已经全力在追缉。”
何红梅激动的说:“一个都不能放过,我儿子还在病床上躺着,没醒,没醒过来。”
展睿不想活,何红梅没有法子,她知道原因,却不愿意往那一方面想,因为这个错误已经犯下,再追究谁的对错都无法挽回展战的生命。
丈夫被抓了,儿子不想活了,何红梅撑到了底线,马上就要奔溃。转身看见病房里憔悴不堪的两老,心下动容。
如果她也出事了,两老该怎么办。
展中炳这一气,先后昏倒数次,大半夜醒来,无法接受现实,悲从心来,心脏病突发,被送进手术室急救,凌晨六点推出手术室,人睡着了,却没了精神,一直卧床不起。
洛傲梅紧紧抓着老伴的手,很怕他就这么撒手丢下她不管了,声音颤抖的贴着他耳朵说:“炳,不要丢下我。”
何红梅没办法再当医生,脱下白大褂,匆匆忙忙赶回家,收拾几人的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煲了一蛊人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