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都有法子的。所以,你别担心我。」
「你总说你有法子,可你却从不肯跟我坦白只字片言。」
「我总怕我说了,你是要嫌弃我是个邪佞之人了。」
「你便以为,南疆的巫蛊之术会是干净的么?心中若满是慈悲的人,怎么可能懂得了巫蛊一途。苏提灯啊,我知你向来不是菩萨,而是罗刹。」
「你是修罗门出的修罗,我是南疆出来的罗刹,」少年笑言道,「果不其然,自是臭味相投便称了知己。」
「所以,你这会儿还是不肯同我讲其中缘由?」
「沉兄想当年也还是接了不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活计,」少年畏寒似的紧了紧身上衣袍,目光有几分痴眷的瞧着天边明月,「那我且问你,可是觉得人命有价?」
一身白衣的男子在旁侧沐月而立,闻言轻转了转手中扇柄,「于我这种杀手来说,自是有价。」
「那人命何价?」
「你当如何?」
迢迢月华之下,少年笑侧了头,风情万种的一双眼里头满是戏谑之色。
模模糊糊间,只记他唇形微动,似是说了甚么话。
……
「苏提灯?」沉瑟提着食盒又往前磨蹭了几步,这雾气太大,他刚才想东西分了心神,此刻一回神儿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了,也自然记不得印象里苏提灯该在哪儿了。
「嗯?」
漫不经心的语调从左侧传来,沉瑟往左边靠了靠,然后一屁股坐池子旁,开了食盒,自顾自捏起一团小糕点自己饱腹去了。
苏提灯其实刚才已经差点快睡过去了,听闻沉瑟叫自己,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这次「故意支开银银,而让自己受伤如此之重」的事情,没想到听了半晌不见音,只偶或一两声喉结滚动的声响。
他在干嘛?
苏提灯搜肠刮肚了半天也想不到冷面暴脾气的沉大公子,此刻正坐在池子旁,正大光明且名正言顺的吃着他的小厮做给他吃的东西。
沉瑟吃了一块就想停嘴来着,可估计也是累极了,刚才一战也消耗太多,尤其是自己从内给自己的那一掌,并着薛黎陷从外界给自己的那一掌,真心让他一瞬间痛的有点眼前发黑。此刻吃点甚么补补体力也是好的,毕竟他不再蛊化了,那么他就得吃东西了。
「沉瑟?」
苏提灯受不住了,这种诡异寂静,只不时的发出一两声悉悉索索的啃啮声或者吞咽声……别是沉瑟没彻底消除蛊化,然后……然后把谁啃了呢?
「沉瑟!」
「嗯?」
这次换沉瑟漫不经心又懒洋洋的应了他一声。
「你在干嘛?」
「……吃东西。」
「……」
苏提灯心说这个神经病,怎么了这是,便打算继续困他的觉去,刚闭眼了片刻又立马睁开,「你把绿奴做给我的东西吃掉了?」
「给你留两块?这东西味道大概不符合你胃口,有些太甜了。」
「……」
苏提灯现在体内的冥蛊还没恢复好,他自己也就没恢复好,於是不想跟沉瑟做无用的口舌之争,叫他吃了就吃了罢。反正自己吃跟不吃没甚么两样,但他喜欢吃的是那一份「心意」。
沉瑟犹犹豫豫的还是留了两块,便把盒子扣上了,然后反手蹭了蹭嘴边糕点渣滓,这才淡淡开口道,「你怎么想的吧。」
「沉公子日后也下厨给我做一份一样的糕点来,这事便算扯平了。」
沉瑟嗤了一声,「说正经的。你想用苦肉计骗薛黎陷……不,不止苦肉计,连带着反间一起用了。薛黎陷脱离正渊盟,还若只相信你……」
沉瑟啧啧慨叹了几声,晓得这是苏提灯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