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也别太着急了,妙善是个有福气的人,断不会因这一点儿小病就怎样,家里还指望着您呢,您先回去休息一下,这儿一切有我,您放心吧!”
周氏看公爹着急憔悴的样子很是不忍,想着明天夫君就要回来了,总不能小姑子病了,再把公爹熬出个好歹来吧。
真若那样。她可是没脸见相公了。
谢嘉树错眼不眨的看着静静安睡的女儿,根本没有听到儿媳妇的话。
周氏见状,忙又上前两步,继续劝道:“父亲。相公已经请了京里的圣手来给妹妹看病,他们明日一早就能到。到那时,还需要您这个一家之主出面招待,父亲,今天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若是累过了头,明天不能招待贵客,就失礼了呢。
谢嘉树的耳朵终于动了动,显是将周氏的话听了进去。
周氏再接再厉,“另外,延寿堂那边。也需要父亲照看呢。老祖宗身子不好,又听说了妹妹的事,还不定怎么着急呢。父亲,您说是不是?”
周氏这话另有深意,谢嘉树的眸光闪烁了下。放在膝头的手握了握,看了眼床上的女儿,点头,“大奶奶说的是,这里就先交给你了。”
心里却暗道,是呀,周氏提醒得对。妙善病了,家里也跟着乱了,而隐藏在角落里的魑魅魍魉,定会以为来了机会,想趁机作乱呢。
谢嘉树可不想让这些小人扰了女儿的清净。
另外,他部署了好久的计划。应该也到了收网的时候。哼,他要好好收拾那些心怀叵测的人,顺便将胸中的那口郁气彻底发泄出来!
谢嘉树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想到做到,他立刻起身。叮嘱了周氏和几个丫鬟几句,便离开天香院,往中路书房赶去。
周氏恭敬的将谢嘉树送出门,而后又回到卧房,坐在架子床前,静静的看护着谢向晚。
这时,凝碧凑了上来,“大奶奶,外头人回禀说三太太来了!”
周氏一怔,眉头蹙起,没好气的问道:“她来做什么?三天前不是刚让人送了些银子过去吗?怎么,才几天的功夫,就把一百两银子花光了?”
周氏对越来越市侩的三婶,真心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凝碧压低声音,道:“三太太说听闻大小姐病了,她特意来探病呢。”
“哼,她来探病?”周氏根本不信童氏的说辞,若说周安歌担心谢向晚她相信,可若说眼里只有“银子”的周三太太会担心不相干的人,周氏打死都不信。
凝碧也不信,可问题是,现在人来了,且还是打着“探病”的旗号,自家小姐再不待见也不能把人家拒之门外啊。
这个道理,周氏也明白,她那么说不过是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
发泄完,她还是要出去见客。
“好好照看大小姐,有什么情况,马上来报我!”
周氏第n次的叮嘱青罗,然后起身来到外间儿,准备见她的好三婶童氏。
童氏穿着件大红刻丝蝴蝶葡萄褙子,头上亦是插金戴银,让周氏瞧了忍不住额角抽搐。她很想问,三婶,您到底是来探病,还是来拉仇恨的呀。
谁家探病还这般穿金戴银、披红挂绿?
虽然这样看着挺喜气,可、可谢家现在真心欢喜不起来呀。
忍着气,周氏客气的跟童氏见礼。
童氏大喇喇的往正位上一座,道:“然姐儿无需多礼。我就是听说谢大小姐病了,特意来瞧瞧。怎么,果然病得很厉害嘛?”
这话……怎么越听越有种幸灾乐祸的赶脚?
周氏不想看童氏一脸八卦的模样,淡淡的说道:“有劳三婶惦记,大小姐的情况还好,我家相公已经从京里请了数位名医来为大小姐诊治。大小姐福泽深厚,乃是佛祖